时间回到之前。
聂羽慌慌张张地往前跑,转入拐角处,试图找个地方藏身。
但不管她怎么看,这里都没有能够藏住的地方。
藏床下?按照惯性思维,捉迷藏搜的第一个就是床底下。
可病房里除了床底还能藏在哪?
聂羽正着急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来到墙边的一张告示牌旁。
这张告示牌高一点五米,上面是一些注意事项和宣传标语,有约莫两厘米的厚度,被钉在墙壁上。
她退到这附近时,走廊里已经响起了婴儿尖锐的叫声。
聂羽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婴儿身上,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告示牌突然松动了一下。
随即,告示牌仿佛一扇开在墙壁上的门一般,被从里面推开了。
一双苍白如纸的手伸出来,一把捏住了聂羽的后颈。
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昏了过去。
那双手抓着她,将她拖入了门内,并顺手带上了门。
很快,几个婴儿便从天花板上爬了过来。
它们在这里转了几圈,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最终,婴儿们放弃了这里,纷纷爬走了。
七个小时。
时间流逝得即为缓慢,宁溪站在空调外机上,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
如果能就这么躲过去,身体上受点罪并不算什么。
但怕就怕,根本躲不过去。
这场捉迷藏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宁溪正在盘算着,该怎么帮着队友一起熬过剩下七小时,便听见楼内传来一声惨叫。
因为耳边时不时地萦绕着婴儿的笑声与哭声,她今晚对于这种声音其实已经有些麻木了。
等反应过来后,宁溪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这是,于建民的声音!
卫生间内,于建民原本蹲在马桶盖上,短暂地放松了几分。
但是很快,耳边再次传来了那种湿滑的,蜗牛蠕动般的声响。
他顿时紧张起来,屏住呼吸仔细去倾听,观察四周。
隔间的门下出现了一些肉块的碎末,却没有钻进来。
随后,门微微晃动了一下。
于建民察觉到不对,立马抬起头来,却正对上一只腥红的眼球。
是它!是那只怨气最重的婴灵!
它此刻正趴在门的顶端,向下看过来,几乎看不出形状的脸上,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
于建民头皮发麻,生生打了个寒颤。
近乎本能地,他直接使用了手中的隐身符。
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可婴灵却没有离开,依旧趴在门板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于建民不由得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这只婴灵是能够看见他的。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毛骨悚然,而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婴灵龇了龇牙,似乎非常高兴,那只腥红的独眼一直看着他,完全没有离去的意思。
它在等,等隐身符的作用消失!
于建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眼看还有十秒钟自己就要显出身形来,他不敢再继续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