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河,你冷静点。我知道你觉得自己这是爱情,但是我跟你说,你不知道!”父亲企图跟他讲道理:“你这是心理疾病,我问了心理医生了,人家说是可以治疗的。”
阿河无言以对。
“你就听爸爸妈妈的,难道我们会害你吗?”
父亲如释重负般给他开脱:“我就说你小时候就那么懂事,怎么会大了反而不省心了,因为你生病了,但是你自己不知道!”
母亲拉着他的手:“阿河,心理医生说,只要用对了疗法,很快,一两个月就能治好的。你试试好不好?医生说,有保守的药物疗法,可以吃中药,或者什么……什么行为疗法,厌恶疗法什么的,很快你就好了。到时候你就发现,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结婚才是天经地义的,两个男人是反人道的,是变态的……”
“别这么说孩子,他不知道他生病……”父亲劝着母亲,也为阿河找托词。
阿河呆若木鸡,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抽回手,默默地回到自己房间。
“这就对了!”母亲以为他听从了,竟然很欣慰:“先别走了,啊?”
阿河在房间里五脊六兽地转了两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觉得异常憋闷,脑子里要炸了。他拿起自己小时候心爱的铜质小雕像走出去,两眼发红,当着父母的面狠狠地砸着门锁。
“啊……”母亲惊叫起来,两人同时上来制止他。
“放我出去……让我走……”阿河哑着嗓子,不知道自己是在愤怒,还是在哀求。
“阿河,求求你了……”母亲抱着他的胳膊哭。
父亲用尽全力从背后控制住他的双手:“他妈,快把东西拿下来,别让孩子弄伤自己……”
“爸……我真的没病……”阿河挣扎着喊,他的手不小心划过母亲的脸,铜雕像一下子将她的下巴磕青了一大块。
“阿河你冷静点……”父亲喊着,加大了力量。
阿河又是伤心又是内疚,一下子泄了力。他从未想过要伤害他们,他宁愿自己死掉。这两个正在极力控制他伤害他的人,是他的父母啊!是他们给了他生命,是他们养育他二十几年,是他在世界上至亲的人。他们爱他,这是毋庸置疑的,正因如此,他们的不理解才比全世界的歧视都更让阿河心痛。母亲抱住他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好孩子,妈妈没事儿,你冷静点就好了……”
这时候,阿河真希望自己还没做手术,如果是那样的状态,这么激动地折腾一番肯定会昏过去,运气好了大概能当场死掉。可是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和正常人一样,不会轻易晕倒,可是现在这个状态,真是生不如死。
他们自以为是地为他好,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却是最让他伤心的方式。
阿河好像瞬间丧失了所有力气,没再抵抗,回到自己房间,只觉得全身瑟瑟发抖。他关着门,只听父母的声音从门外断断续续地传进来。
他们说,会好的,都会好的。他们说,治疗方法有很多种,药物、心理治疗也是有效的,可以先尝试,实在不行,还有电击疗法。他们说,你还小,不知道世道险恶,人家自己的人生路走的好好的,偏偏要把你带歪。他们说,人生的意义就是传宗接代,没有后代,就没有意义。
阿河觉得自己脑子里已经被无尽的愤怒和咆哮填满了。他一直在耳鸣,时而听得到父母的劝说,时而只能听到尖厉的划玻璃声。自己已经被世界上最该支持自己的人抛弃了,或者说,遭受了来自他们的伤害。他们是爱自己的,可是这爱敌不过偏见。阿河真的很恨自己,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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