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书院这些。”简庐道。
赵长赢便不再问,只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简庐前脚刚走,后脚夫子便进来了,偏头瞅了一眼坐没坐相的赵长赢,本来想夸他的话硬生生收住,叱责道,“赵长赢,君子坐如钟,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赵长赢顿时变色,忙把翘着二郎腿的脚收回,端正站起,朝夫子乖乖作了一揖,道,“夫子好。”
夫子勉强嗯了一声,见赵长赢面上恭恭敬敬,稍微缓了些神色,“长赢啊,你末考的卷子答得不错,这段时日也确实用功。”
“都是学生的本分。”赵长赢道。
夫子点头,“你到前面去同简庐一道坐吧,之前罚你坐最后头,也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如今见你能上进,便好了。”
坐前头?赵长赢倒并不怎么开心,问道,“那容与能坐我边上吗?”
夫子见赵长赢没有一口答应,显是有些不悦,“前排座位狭窄,容与的轮椅放不下。”
“那学生还是坐后边吧。”赵长赢道。
“???”
夫子倒还从未见过如此给脸不要脸的学生,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愣了一瞬。
“夫子晨安。”后头适时传来车轮辘辘声响,容与的声音像淙淙流水似的响起,赵长赢松了口气。
“夫子,长赢并非忤逆夫子,只是一来他生性爱玩闹,坐前边恐影响了别的同学。二来遇上一些简单的问题,学生也可以从旁相助,不必事事麻烦夫子,还请夫子准允。”容与不卑不亢,朝夫子拱了拱手。
夫子端凝了容与一会,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自己更要多用功。”
“自当如此。”容与道。
夫子走后,容与翻开书,见一旁赵长赢动来动去没个消停,终于从蝇头小字中抬起头来,问道,“怎么?”
赵长赢于是又安静下来,规矩坐好,冲容与笑道,“没什么。”
没过一会,赵长赢终究是忍不住,偷偷碰了碰容与的手肘。容与停笔,投来疑惑的目光。
“容与,我……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吵到你?”赵长赢看上去有点沮丧,像个小狗似的耷拉着脑袋,将头枕在手臂上,低声道,“你课业这么好,倒是耽误工夫给我说这么简单的问题,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容与拧眉,“在你心里,我便是回答你几个问题都算得上耽误么?你这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