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赢右脚稍稍后退一步,侧身迎上,只见他兴奋地大喝一声,左腿直出,瞬间便将冲在第一个的愣头青踹倒在墙上,那大汉应声倒地,摔出重重的一声闷响。
其他几个护卫见状大骇,转身便欲逃跑,赵长赢哪里肯轻饶他们。他右脚轻盈地在墙上一点,身如飞燕般掠出,啪啪啪啪四声势如长虹贯日,连踢在那四个逃跑之人的胸口,随即翩然回身落地,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面前五人躺倒在地,哎哟哎哟地嗷嗷叫着,直呼好汉饶命。赵长赢冷笑一声,他鹤立鸡群似的站在原地,一身衣袍连点灰尘都没沾,只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地上躺的众人,倒还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神秘气质。
“今日暂留你们一命,若日后还敢做这肮脏生意,仔细你们自己的脑袋。”赵长赢拍了拍手,听着此起彼伏的不敢不敢,飘飘然旋身而去。
从和春坊后门的小巷里出来,外间日头已渐现颓势。赵长赢也跟着日头一样颇有些日薄西山的丧劲儿,蔫头耷脑地沿着河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全然没了方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吞山河般的架势。
眼见着一天就要过完,可手里头的钱是一点也没有多起来,方才活动了一下,反倒是肚子更饿了。河边有俩流浪汉衣衫褴褛地坐着打水漂,赵长赢斜眼看了他们一会,往前又走出老远,等到看不见那俩人了,这才也蹲下身子,随手捡起河边的石子打起了水漂。
“打得倒挺远!”
此话刚落,随即听到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赵长赢转过头,见竟然是早上那个挑馄饨担子的老伯,老伯将馄饨担子搁在地上,朝他招招手道,“来一碗?”
赵长赢郁闷地摇摇头,他早已饿得两眼昏花,可无奈囊中羞涩,实在是没钱买了。
老伯又等了他一会,见他确实拿不出钱来,大概是见他可怜,到底还是给他舀了一碗,喊道,“后生娃,老伯送你一碗!”
那馄饨香味此时简直抵得上皇宫里的御膳,香飘十里,勾得赵长赢眼睛都发直了。他愣了愣,见老伯又喊道,“愣着做什么,待会儿凉咯!”
“我,我……”赵长赢手足无措地一手接过碗,另一只手在身上乱拍,想着要是突然发现在哪个兜里塞过点金叶子什么的忘记拿出来了倒好了。只是天不随人愿,这金叶子没有,草叶子倒是给他摸到了两根。
“算啦,老伯这一碗馄饨还是请得起的。”老伯摆了摆手,重新又挑起馄饨担子,一边吆喝,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前头路还长着呢。”
“老伯!”赵长赢如梦初醒,大声喊道,“我不会忘了您的!”
老伯哈哈一笑,人早已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