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句虽然像是在好心地安慰人,但听上去简直像是往人心口插刀子的话可把那头本来就已经生无可恋的秦龙君搞得更如鲠在喉了。
毕竟对于他而言,在这个世上,刚刚那可以说是糟糕到可怕的一切哪怕被其他任何人听见,他都不愿让此刻正在和老好人一样和他罗里吧嗦个没完的白发青年听见。
而等面色透出一股阴郁惨白的秦艽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压根不想回忆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也不想搭理任何人的男人这才冷冷的闭上通红的眼睛‘啪’地一声把那个该死的传声鬼给恶狠狠丢在了地上,又干脆平躺在了地上不出声。
可心里头情绪一不对劲,因为感冒鼻塞而有些喘不过气来的他就又有点吸鼻子了,而一直留意着他这边动静的晋锁阳似乎也察觉到了他身体某方面的不适,所以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之后,白发青年这才担心抿了抿唇,又斟酌着词句开口道,
“是鼻子很难受是吗?其实你可以先不用像刚刚那么着急,低下头用嘴调整一下呼吸就可以了。”
“……”
“两只手,小心点捂着自己的鼻子就好,没人在看着你,张开嘴呼吸看看就可以了。”
“……”
明明是一件很丢脸也很一言难尽的事,但语气耐心又温柔,仿佛在认真又努力地安慰他的青年的声音还是让那头本来都快直接发火摔东西的秦艽平静下来。
而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又动作有些僵硬地照着晋锁阳教的方法,一点点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小心地张着嘴吸了吸。
当确定自己的呼吸和喉咙终于不像开始那么难受后,整个人心情古怪又难堪到一句话都不想说的秦艽这才埋着头干巴巴地冲着晋锁阳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谢了。”
他这么用明显喝过酒的嘶哑嗓子一出声,原本以为这位情绪相当糟糕暴躁的‘杨花的爸爸’此刻应该不是很想和自己主动说话的晋锁阳也有点意外地愣了一下。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奇怪的救命恩人的声音好像确实不像范细说的那样老迈,相反应该确实只比自己稍微大一些,是一个处于三十出头,正好开始有一些年龄感的年纪。
而光是听这明显感冒了的沙哑声音,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想象这多年来独来独往住在东山,甚至有能力从老孩子手中救出自己的男人究竟是一个怎样背景神秘,性格长相又如何的人。
就在神情若有所思地晋锁阳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简单询问一下为什么他会大半夜地会用这个东西主电话给自己时,那头明显有点开始酒醒了的秦艽就已经看穿他内心疑惑,又揉着自己的眉心不太耐烦地开口解释了一句。
“杨花白天的时候趁我不在跑到我房间来了。”
“……”
“这个东西在我的枕头下面,我刚刚一碰它就忽然响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这么一说,晋锁阳可算是刚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彼此解释清楚缘由后,徘徊在两人之间的尴尬却好像还没有散。
而一时半会儿也觉得以双方的情况来说好像也不该立刻挂上电话,面色迟疑又复杂的青年想了想还是摸着鼻子准备礼貌询问几句对方的情况以便改日登门拜访。
可他才刚要开口,他就听自己的屋子外头忽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