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扭头,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他顿了顿,引着桌上人往下问去。
闲儿平日里坐不住做针黹,却是最好看话本子,听故事的,她十分捧场地问下去,“莫要卖关子,卖关子的人嗓子眼里长疔。”
这人也不恼,闷闷地笑两声,往阮玉仪处瞥了一眼,才又接下去道,“我瞧见了一匹白马,约二人高,颈后鬃毛油光水滑,头上生着只尖角,脊上有鱼鳞,模样怪极了,活似《山海经》里跑出来的。
“后来——”
他细细描摹着说了一段。
阮玉仪呷着茶,也听了一耳朵。
“这可是真的?”闲儿听得兴致勃勃,身子不由往前探了探,追问道。
他对答如流,“自然是假的。”可他编得流畅,倒像真见过一般。
一盆冷水将闲儿的兴致浇了个透,她拖着尾音埋怨了几句——亏她还当真了,笑话死谁了。
这侍郎家的公子有意亲近阮玉仪,见她杯中茶盏没了小半,从婢子那夺过了茶壶,亲自给她斟茶,一面笑道,“姑娘呢,可也当真了?”
她礼节性地道了谢,却并未回答。
之后闲儿显然听得不尽兴,缠着侍郎家的公子要人多将几个。他见阮玉仪兴致缺缺,也自觉没趣儿,说什么也不讲了。
无奈闲儿委实能缠人,他便提议道,“不若在场各位都围坐起来,行酒令,输者讲一个奇闻轶事,讲不出的,自罚一杯。”
闲儿一听,眼前一亮,拍手叫好。
而后也就自然依着他说的来了,当旁的来客,尤其是适龄的公子,都有意无意要与阮玉仪搭话,她这才觉出些不对来。
第267章相会
到底都是年岁相近的,没一会儿也就闹开了。
这会儿又有一个姑娘没来得及反应,将令落到了地上。她脸红了大半,顶着众人的目光,一时半刻间,也想不出什么故事来,因选择自饮一杯。
身边的像是相熟的一个姑娘,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杯盏,顺手就递给了身边的人,“不行,人人都喝,那还有什么趣儿,今儿你必须想出来一个。”
那姑娘暗中掐了她的同伴一把,不想对方吱哇乱叫,一阵告状,惹得那姑娘愈发脸红。
原本递给旁人的杯盏,一个个传了下去,愣是传去了可远。
姑娘没了办法,只好苦着一张脸思忖。
一时间谈笑不断,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阮玉仪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慢慢呷些眼前的果酒,不消人罚,自己就下肚了两三杯。
微醺之感漫上来,她感到有些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