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戒尺板慢慢拿了出来。
沈梨跟受了惊吓的猫似得睁大瞳仁。
“答不上来,那文章是你写的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沈梨十分老实的点了点头。
“知道承认,本打你十板现减你三板,手——”
挣扎了半天,手还是特慢的从袖子里伸出来。
“啪”地一声脆响。
沈梨立刻缩回来,又默默在夫子的眼神下颤巍巍伸回去。
“打是为了让你醒戒。”第二声比第一声更响。
第三板快要落下时,一双手突然伸过去,有力地握住。
夫子怔了下,看一向沉默谦顺的爱子淡淡道。
“夫子,文章是我帮沈钟写的,剩下七板,应该打我。”
第42章儒岳学院
项清衍的声音平淡却又坚定,夫子捋了捋长胡。
“清衍,你为何要帮沈钟做文章呢。”
沈梨手心此刻火辣辣的疼,再不能受半板。
项清衍直视着夫子的眼神道:“夫子留的题词,学生有两种见解,这才想到让沈兄帮着写出来。”
他做的两篇,确实阐述态度完全不同。
夫子看着自己的爱子,叹了口气。
天下老师心还是偏的,虽说夫子最后说各打五板,但沈梨觉得打她时要狠多了。
午饭时沈梨去洗手,发现手心全都红破出血,怪不得疼的厉害。
“我要退学。”沈梨将血迹冲掉,再一次对系统愤愤道。
毛团蹲在她肩头,看了直摇头。
“宿主大人你平时看上去脸皮这么厚,手心竟这么不经打。”
窸窣脚步声从后面响起,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般,来人眼底沉寂着不明情绪的暗意。
项清衍很自然地拿起沈梨的手,用干净帕子给她擦了。
“知道疼吗。”
项清衍声音凉凉淡淡,但手指却很轻柔又带着隐秘怜惜地在那伤口处碰了碰。
这手心现在青紫一片,看上去真挺可怖的。
沈梨抽回手,撇了撇嘴,“我这手心可是肉长的,哪像你,夫子打你五板跟给你挠痒似的,手皮该多厚。”
项清衍听了也不怒,反而眼尾还弯下笑意,“你要多上进,不想着投机取巧,就不会挨板子了。”
沈梨摆摆手,“得了,再撑一个月我就打道回府,回去过我纸醉金迷的潇洒日子。”
她说完这话,对面的人脸色微变。
项清衍看着沈梨往食堂走去的背影,浅淡的笑意消散干净。
他竟然都要忘了,这个人是知府的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受不了人间疾苦,他见过太多像沈钟这样的公子哥。
不学无术,挥霍家业,但就凭着父辈的林荫,在官场里照样混的风生水起。
这是他最为不屑的那类人。
在外面站着耽误了会功夫,等进了食堂内,嚷闹的学子们都三五坐在一块,不时低声交谈两句。
项清衍原本想直接去打饭的动作,在看到不远处跟几个东院学子坐在一起的身影时,又是一顿。
那几个学子他有所耳闻,家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