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虽是对这个爹没感情,但老爷子对她也挺好。
沈梨又帮他盛了碗汤。
下了整夜春雨,凋落半地的桃花被人碾在脚下,跟泥土混脏在一起,失了颜色。
秦若看着靠窗边的人,清瘦侧脸在暗色光影下显得孤寂又沉默。
“项兄……”
项清衍顿了半晌,才侧脸看过来,黑漆双眸里沉沉了无生气,秦若心里扎疼。
那沈钟一看就是个风流子,招惹了又抛下,她为项清衍不值。
“项兄与其在这煎熬,不如我跟你一起,去那沈家找找到沈钟,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若话语带着愤然,项清衍淡淡转过头,望着那半树残花。
“问了又有何用。”
杳无音信,突然便从他的生命里消失,本就是错误的感情,许是突然想开了,便能轻易松手。
“至少得个死心。”秦若放轻了声音,“项兄,春闱不到十日,到时一别与秋鸿,再难相见了。”
苦涩之意从心底泛出,带着如将心脏紧攥的痛楚。
那扇面字迹还历历在目,又怎么甘心呢。
借了快马,连夜赶路,终在薄雾还未散尽时,赶到了沈府。
大石狮子面东,口含玉珠,一看那朱门拱梁,便能感受到沈家的财大气粗,跟平常百姓家的差距,真如那高高门槛,将人隔绝开来。
秦若下了马,她过去砰砰几声把门砸的巨响。
半晌,有个灰衣小厮从里面出来,打着哈欠,看到来人,小眼睛一眯,在秦若身上来回游走一番。
粗布衣服土种马,前面的这人小家小气的,一看就是酸书生。
“找谁啊。”
秦若拱了拱手,“麻烦通报一声,找沈家公子沈钟。”
小厮嘁了一声,“没这人。”
秦若脸色难看几分,项清衍从后面走上来。
小厮又在他身上绕了一圈,这位虽是也打扮穷酸,但身形气势还有那么几分清俊。
“我们是儒岳学院的学生,跟你家少爷是同窗。”
小厮心里一咯噔,小姐回来再三交代,如果有儒岳学院的人来找,特别是长得好看的那位,得好声好气地领到她闺房里去,如若是不从,那拿绳子捆了也得硬推进去。
“快快请进!”
领着二人进到沈府,里面雕廊画栋,山石亭洞,一应俱全。
拐着绕着好几个弯儿,那小厮才停下。
“我家小姐等候多时了!”
项清衍一听立刻道:“错了,我是来找你们沈家公子的。”
“我家公子不想见你,我家小姐是天天盼着呢。”
项清衍面上冷寒两分,转身想走。
那小厮一看人要走就急了,“公子!哎哎!别走啊……呀!得罪了!”
一掌刀砍,麻溜把衣服布带解下给人捆了。
有浅淡幽香萦绕鼻尖,睁眼,是红绸软帐,透过纱帐,隐约可看到一女子坐在桌前,芙蓉黄色的裙,身形窈窕有致。
项清衍脸色冷然地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