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得不重吧?还有力气笑。”
马凡狐疑地看着米筱竹。
“我不自杀一回你不甘心,是吧?”
米筱竹清楚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从酒吧回来,醉眼朦胧中,一边喝红酒,一边把一瓶又一瓶红酒倒进装满水的浴缸,嘴里碎碎念着。
“吴毅,我剪了你的照片……毁了你的光盘……糟蹋了你的红酒……一切都是碎片,碎片的初恋,碎片的爱情,碎片的人生……你说,这些红酒留到我们洞房花烛夜,我今天就把它们全开了,不再为你珍藏,红酒浴,红酒浴,真正的红酒浴……”
她想要脱掉黑色套装,可身子发软,整个人栽到浴缸里。
“我掉进了通天河,白马啊白马,你死哪去了,你把王子弄丢了,不敢来见我了……其实,也不能怨你啊,王子已经变成了渣子,是渣子自己不敢来见我了……白马啊,你驮过的人里真有王子吗,别给我编童话……”
米筱竹裹着毛巾被,坐在沙发上花痴似的笑。这一刻,她对马凡的厌恶消下去大半,人家确实在救她。
马凡气急败坏地打手机,告诉凌傲峰不用赶过来了。
“米筱竹神经线短路,这会儿接好了,活过来了。”
挂断手机,马凡围着沙发转圈,怒喝:“还红酒浴!米筱竹,你还有心情泡红酒浴,你心咋这么大啊?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去夜店买醉,你就不怕出事?”
“夜店当然要夜里去了,白天去的叫日店。”米筱竹笑嘻嘻嘴硬。
“闭嘴!去就去了,回来你倒是把家门锁好了再折腾呀,这一宿大门四敞八开,这要是进来歹徒,先奸后杀,杀完再奸,最后屋里的钱财卷包烩。”
米筱竹滑下沙发,从地上捡起皮包,一通检查。
“手机、银行卡、身份证……”她接着摸摸自己身上,“项链、耳钉、手环……贞操,都在!”她松了一口气。
马凡惊叹道:“你的心就是大,还无比的结实。”
“我不结实,只是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恭喜你,做到了。”
“你走吧,我要睡觉。”
米筱竹晃晃悠悠站起身,拖着步子朝卧室走去。
“先去换身衣服,然后冲个热水澡,泡了半夜的红酒冷水浴,很舒坦是吧?”马凡讽刺道。
隔夜的酒劲涌上来,米筱竹掉转身踉跄着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不许进来!你快走、快走啊,我现在的样子好难看。”
“你的寒碜样我已经看半个小时了,刚才更难看。”
马凡幸灾乐祸。
“有点人性好不好,我能说你是禽兽吗?”
“把酒倒干净了再骂人……我给你倒杯热水,喝下去暖暖胃。”
马凡拿着水杯,走进卫生间。
米筱竹捂着嘴,埋着头,把马凡推了出来。
“不要你管,就是不要!”
“别再逞强了,你本来也不是国色天香,倒酒不倒酒时的模样没多大区别,反正我也看够了。”
“你滚,我再难看,也比你长得正义!”
一声骤响,虚掩的屋门被踹开,虎虎生风的小区保安冲在前,后边跟着郭婶和片警。
眼前的一幕,令他们怒不可遏——
马凡正在硬闯卫生间,拼力抵抗的米筱竹披头散发,毛巾被胡乱地裹在她身上,肯定是马凡往下撕拽的……贼胆包天,流氓到家了!
保安训练有素,擒拿术只用了三招,就把马凡脸贴墙的牢牢顶住。
随即,片警手里的电棍戳到马凡后腰上。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谁?”马凡大叫,他还什么都没看清楚呢。
片警把警官证亮给马凡看。
郭婶紧紧保护住受害者:“姑娘,不用害怕了,我刚才听见你喊救命,赶紧把片警小孙找来了。”
“我靠,把我当歹徒了,我不是……”
保安的胳膊一直顶着马凡的后脖颈,他用力一压马凡后边的话就消音了:“你靠,还敢骂街?”
“你不是歹徒谁是?看你把这屋里折腾的!”郭婶目光一扫,明察秋毫,“姑娘,你身上全都湿透了,他是怎么折磨你的?呦,这还有块板砖,人证、物证,全齐了!”
米筱竹刚想澄清事实,恶心劲儿再度袭来,她又冲进卫生间去吐。
郭婶立即给片警分析起案情。
“小孙,你看啊,这肯定是他把姑娘打出脑震荡来了,所以才恶心呕吐,一定是他拿板砖拍的。从我听见这屋里的闹腾声到现在,前后得有一刻钟了,这小流氓一直在打她,姑娘就一直在抗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