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树枝上坐着一名少年,此时少年也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望着下面。
两人对视了几眼,景霁委委屈屈的撇开了脸。
陈道真笑了笑:“怎么跑树上去了,快下来。”
众弟子不明所以,只有那青黄两名弟子对视一眼,皆是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那少年和少宗主果然是认识的,听少宗主熟稔的语气恐怕还是深交。
片刻功夫,两人背后已经汗水连连,额上也渗出了汗珠子。
往日里陈道真对门中弟子最是冷酷严格、阴晴不定,少有和缓松动的时候。即使是对待客人,也只是态度温和些,决计称不上热情。
如今得罪了少宗主的挚友,这次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景霁偷偷的瞄了陈道真一眼,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觉得有点想他,过了半天才慢悠悠的爬了下来。面上仍是板着脸,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陈道真摸了摸少年白嫩的脸颊,略有些心疼道:“才几日不见,怎么就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景霁不说话,幽幽的看了眼他身后的弟子。
那青衣弟子以为是在看自己,竟吓得一个哆嗦。
陈道真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改日再去羲山派登门拜访。”
景霁道:“你要去见我师父么?”
陈道真笑笑:“不着急,明日再说,先跟我回去说说话。”
两名弟子前后联系,一想便清楚了,这少年竟然是羲山派弟子,而少宗主也不是在等着拜访羲山派,恐怕就是在等待这个少年的到来。
众弟子一离开,景霁便松了口气,他看着陈道真身边这么多人实在是有些不自在。这会儿立刻就像一只出了笼子的小老虎,表情神气的不得了。
陈道真搂着他小声的哄了几句,景霁立刻就原形毕露,那些多愁善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完全不记得刚才在委屈些什么。
景霁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黏在陈道真身上,一路跟着去了陈道真的院子,嘴里直嚷嚷着肚子饿。
陈道真摸摸他的肚子,连忙叫人准备午膳。
景霁原本胃口不佳,今日却无端端好了起来,还嘴馋得要命,连连吃了两碗饭才慢慢停了下来。
陈道真手里剥着虾壳,脸上不由得蹙起了眉,忍不住问道:“这段日子没有吃好吗?平日里你师父都给你们吃些什么?”
景霁回道:“都挑好的吃,我师父本就不是固执迂腐之人,难得出来都对我们放松了许多,是我自己吃不下。”
陈道真叹气,见景霁伸出一小截红红的舌头卷走了嘴角的米粒,稚气的动作莫名显得诱人,顿时令陈道真手脚发热起来。
景霁擦了擦嘴,也不生疏,蹦蹦跳跳的就往床上去,嘴里问道:“我在这里打个盹行吗?”
陈道真抿着唇瞪他,一把将他拉起来,责骂道:“刚吃饱就睡像什么话,起来走走。”
景霁撇撇嘴,咕哝了两声。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两手靠在窗沿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池塘对面。
“陈师兄,你过来看看,那人是不是玄音阁的赵成煜啊?”池塘对面有个亭子,那里已经属于另一个小院,亭子里站着一个蓝衣男子,他弯着腰正同一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