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街道被拥堵的水泄不通,年轻力壮的都挤在了前面,几个古稀之年的老人脸上笑得开怀,他们躲在人后面什么都瞧不见,却依然被这种欢庆的气氛感染。
一个卖碗糕的老人蹲在地上,笑眯眯的和他家老太婆说话:“又是新的一年,今天咱们早点收摊,回去吃点好的。”
老婆婆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对着老头道:“你那牙口还能吃多少东西啊?亏得我老婆子给你做了一辈子的饭。”
“只要你做,我就都给吃了。”
两人对视而笑,忽然嘈杂的人群里想起一道清脆软糯的声音,“爷爷,这个是什么呢?”
老头颤颤巍巍的转过头去,就见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少年在说话,少年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尤为精神,看上去机灵可爱,他穿着一件普通白色的棉袄,棉袄十分厚实,几乎将少年裹成了圆球,越发衬得少年娇憨。
老大爷笑眯眯道:“这个叫碗糕,爷爷请你吃一个。”
老人家今日打算早收摊,这么多碗糕必然是卖不完了,他从来不卖隔夜点心,扔了也是浪费,不如趁着今日除夕夜,分给孩子们高兴高兴。
景霁仗着年轻也讨了喜,不过他仍是掏出了两文钱递给老大爷,老大爷没有推辞,笑眯眯的收下了,顺手又多包了一个碗糕给他。
碗糕的模样很普通,瓷碗形状,用一根竹签一串而过,举着就可以吃。看颜色应该是豆沙味的,上面铺着细细的蔗糖,模样十分诱人。
景霁一手一个,咬了一口,碗糕细腻柔滑,口感微甜,甜味之中还混着一股奇异的清香,吃不出是属于什么味道。这种香味很淡,却沁人心脾,萦绕在口腔久久不能散去。
景霁吃的眉飞色舞,举着碗糕喂到了陈道真唇边。
陈道真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笑道:“不甜么?”
“不甜。”景霁眼睛弯弯,“好吃。”
景霁看着人群问:“大家都在干什么呢?”
陈道真道:“每到除夕这里都会有剪彩仪式,去年由我父亲执剪,今年不一定,不过无极宗几个身居要位的长辈包括我父亲都会到场。”
景霁点头,恍然大悟道:“那等会能见到陈伯伯了?”
陈道真颔首。
两人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除夕夜赶到了长明州,不过来的稍晚了一些,如今已经挤不进去了。
景霁好奇得很,蹦蹦跳跳仍是看不见什么。
少年着急的不行,一只手下意识的抓住了陈道真的衣袖,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一下子取悦了他。
“要不你蹲下吧。”
陈道真挑眉,笑着摇头道:“你想都别想。”
片刻后,陈道真败下阵来,认命的蹲下,让少年两腿分坐在他的肩膀之上,一下子将人抬了起来。
“宝贝儿,看清楚了?”陈道真难得打趣他。
景霁羞得满脸通红,连忙伸手捂他的嘴。
平日里他陈师兄最是正经,一般都是小景、景儿的叫,什么心肝宝贝那都是在床上不正经的时候叫的,这么多人在怎么可以这么轻浮呢。
陈道真顺势在他手心里亲了一口,难得的惬意。
剪彩仪式已经开始了,景霁探头探脑的望过去,只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剪彩,他的周围站着几个年长的老人,此刻所有人都是满面笑意,笑语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