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地面对某个人。
房间昏暗,只有青铜灯盏的烛火照亮来人的眼旁。
五官阴柔,红唇艳艳,桃花眼闪着一抹猩红之气,对方穿了王府下人的深蓝短褐,翘着二郎腿与吴王对面而坐。
是流金寨二头子锦哥儿。
“殿下,本来您要流金寨帮忙杀了龙符使慕云门,而贡车的白银九万两就归流金寨,寨子也是答应的了。”
他按压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
“你们胆敢和本王再开价码?慕云门没死,白银九万两一个不少去了朝廷,还让皇帝的走狗梅馥有机可乘,朝廷军队进入吴国......所有的失态,难道不是你们办事不利造成的吗?!”
祁白脸色森冷地可怕,拿着茶盏的手青筋时不时跳动,看来是强忍震怒。
“我们赔掉了老三和他白刃营的命,也是分文未得,现在又要面临朝廷军队的围剿,要不是我留个心眼,流金寨里有五百斤吴盐囤积......怕是吴王殿下依然不顾约定,把我们流金寨都端了吧?”
五百斤吴盐?
祁白听罢挑眉,面前这男人确实留了后手。如若不然,他一定为了安抚坐在龙座上的毛孩子,先把这鬼寨子给端了先!
可五百斤吴盐......就难办了。
吴盐与黄金几乎同等地位,这是殷朝人都知道的常识。
而他吴王,三十年来生产吴盐,卖给全天下,暴富。甚至联合水贼,劫取大量吴民制作的民盐,与水贼购买,再以成倍的价格卖给全天下,再次暴富。
五百斤吴盐,多少能换回点给朝廷纳税的损失......
“这下,殿下愿意与朝廷军队周旋几回么?我们流金寨现在,还是能为您所用的。”
锦哥用手指卷了卷自己檀黑的发丝,微笑。
“呵呵呵,锦哥儿,你真是个人才,做匪真是可惜了。行!但本王还有个条件,这一个月内,再劫一百斤吴盐,我就和朝廷迂回,保你流金寨平安!”
祁白多么一个老辣的老狐狸,也对这年轻人赞不绝口。
“一言为定。”
阴柔男子闭目微笑回道。
祁白捋了捋胡子,怒意渐消,恢复冷静。
虽然这次是一个预想不到的大败,可还不足以动摇吴国的根本,他还有一个盟友,就在朝廷里,多的是机会重创那羽翼未丰的毛孩子皇帝!
数日后,慕云门与梅馥在贡车的护送下,成功回京。
白雪皑皑,降落在这云雾飘渺的山都,青竹覆盖雪花,有一种别样的静谧美。两侧奇石山壁高耸入云,偶有飞鸟,悠悠徜徉过淡灰的天际。
慕云门踏入慕府时,半年未见,熟悉万分的景色鲜明又立体地映在眼帘。
他想念好久没见的儿子,见到时倒是小小惊讶了一把。
“爹爹!”
只见熟悉的清脆童音从身侧响起,接着一个软软物体飞速扒上自己大腿,带着软软的奶香。
慕浩然磨蹭着小脸,小手紧紧抓着男人裤腿不放。
“浩然,爹爹看看你长大了没有。”
慕云门微笑,伸手将孩子抱起,发力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差点抱不起孩子。
“......”
他仔细端详儿子的脸,养的白嫩白嫩,肌肤都带着精心养育的柔光,乌溜溜的眼珠水灵灵看向自己,满眼欣喜。
身体曲线滚圆圆的,带着孩子专有的肥美,身着雪白貂皮棉袄,一看就不是慕家的衣服。
“浩儿倒是变沉了,爹爹都快抱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