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主人致辞后,气氛转向轻松,人们纷纷从座位上离开,不一会形成各种各样的团体。齐德鑫很少会那样看一个姑娘,还是素不相识只见过数面的姑娘。
不过方依依真的很吸引人,在那一群夫人小姐面前不失风度,谈吐也极有教养,不多时就与他要洽谈生意的老板夫人成了朋友。
这已经大大超出齐德鑫的预期,要知道他今晚只是想带个花瓶罢了,这个晚宴虽然以答谢爲主题,但爲了下一个项目,台面下本就有许许多多暗中的竞争。
那晚,托这个八面玲珑的姑娘的福气,齐德鑫与对方老板也相谈甚欢。晚会的气氛很好,当他带她离开的时候,老板夫人与依依寒暄许久。似是看出了他们的不同,夫人走前拉着齐德鑫说,好女孩要把握住。
他默然一笑:好女孩,她算好女孩吗?那晚并没有说几句话的他们,归途也是安安静静的,直到快送她到她住的地方,他才开口问她,爲何交际能力如此强。
“学服装设计,首先要面对的就是顾客,尤其是女性顾客,揣摩心理,这不过是做设计的基础罢了。”
齐德鑫不置可否。送她到家,她下车离开,走了几步才想起什么,回头看他的时候,齐德鑫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他才想起什么似的,道:“抱歉,你的酬劳我差点忘了。”
他自车窗递出信封,没等她再说什么,便开车离开,而依依拿着那一沓厚厚的装着现金的信封,看着自己身上的礼服,喃喃道:“其实是想问你衣服要怎么还回去。”
事实上她也忘了报酬这件事,虽说他说过会按小时付费,但具体的时薪并没有谈过,但看了看这信封的厚度,这男人出手真的很大方。
装秘书那次之后,他们的人生再也没有牵扯,她仍旧是个整日爲学费生计发愁的学生,而他仍旧是已在不错的地段有家公司,早已日进斗金的商业精英,只是缘分这东西,总要或有或无的牵扯下去,
那个冬天的某个下午,依依仍在原来那家服装店打工,在她在柜台后用发呆打发时间的时候,店里进来一个客人。依依认出了那个人,是那日在齐德鑫公司里说她个子矮的那个大男孩。
那男孩带着女友来店里裁衣,看到依依后一眼就认出了她,还拉着她熟络的问记不记得自己。依依点了头,男孩愈发上脸问她是否与齐德鑫还有联系。
她摇摇头,却想起上次他爲她买的那件礼服,上万块的礼服,自己也用不上,便想着还给他。
只是那男孩说并没有齐德鑫的私人号码,他们实际上也并没有那么熟,需要联系基本都是通过公司。
只不过那个男孩,拿了张纸爲她写下齐德鑫的住址。那时候3g刚上市,不像4g时代的微信那么便利,人与人之间的通讯基本还是得靠电话。
想来就算要到了他的号码,贸然打过去容易打扰到对方吧,那个男人也许会说自己不可能爲了一件衣服抽出时间等等。
没有号码,要到住址也好,等有空了自己拿着衣服过去,不管开门的是谁,自己放下衣服就走。再见到他那天是冬至的前几天,那日正好周末,美佳早起去了临城找男朋友。
而她收拾拿小小的租屋,洗衣服的时候才翻出口袋里,那个大男孩爲她写的快半个月的便条,看着上面的地址,距离她住的地方只有几站的距离,今天又是周末,他也许会在家。
那日收拾好一切,她拿着他上万块买下的华服,往他住的地方去。中午一点,依依站在齐德鑫公寓的门口,深呼一口气才去按门铃,却许久没人开门。
本想着他不在,她才转身离开,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看去,已几月没见的齐德鑫站在门口,一身睡衣,苍白着一张脸。
他看向她的眼睛仿佛没对好焦距,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她呆呆的站着,他便支撑不住倒了下来,她上前一步,一米八多的男人就这么趴在了她身上。
那天的事情说来可笑得很,她撑着他,而晕倒的他似乎疼的要死,趴在她肩头,仍旧皱着眉头,满身的酒气。
事发突然,她害怕他有事儿,便打车送他往医院去,只是去的途中,他一直喃呢着一个名字,声音含糊不清,依依没听出他喊的具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