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低声道,“我的陆大人,辛苦你了。”
保家卫国从来不是空口白话,他不曾将国家大义挂在嘴边,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瑨着想。
以前在边关是,如今在朝堂,也是。
苏珞浅鼻尖有些酸,抬起手,纤指轻轻拉开他里衣的领口,露出里边的纱布。
药味变得清晰了些。
她靠过来,吻了吻他的胸膛,耳朵就贴在旁边,听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喃喃道,“一定很疼吧。”
安静的床榻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没有人回答她。
苏珞浅换了个姿势,侧躺在他身边,安心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她呼吸绵软悠长,身旁的男人才睁开眼。黑眸清明,丝毫不像是迷蒙转醒之人。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视线盯着床帐顶,胸腔里心绪来回翻腾。
良久,陆璟肆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这才抱着人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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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昨夜陆璟肆回来,苏珞浅难得睡了个好觉,但一觉醒来时,发现他居然还在床上。
往常她醒来时,一般他早已去上值,又或是晨起练武,极少有这样的时刻。
她讶异地抬眸看他,随即反应过来...
两人现在的姿势。
陆璟肆唇边勾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浅浅,这可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不能算我说话不算话吧?”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晨起的磁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格外想揍他。
苏珞浅耳根子微红,正要挪开自己的手,却被他勾着后腰揽进怀里。
“四哥不介意你再多抱一会儿。”
她脑袋靠在他怀里,一手还搭在他紧劲的腰上,放着自己那半边床不睡,挤在他这一边。
苏珞浅回想起昨夜入睡前的情景,自然知道是自己主动靠过来的。
她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今日不用入宫面圣吗?”
“不急。”
昨日文崇帝虽然没有明说,但他明白,文崇帝心中对于锦王和林永睿的处置是截然不同的。
不消几日,林永睿便可以安全离京。
蜀中不可无人管理,林永睿是个可用之人,文崇帝不会看不清。
这事的走向既已经脉络清晰,那余下的事便也不急在这一刻。
听到他的话,苏珞浅撑起身子坐起来,“我想进宫去看锦安。”
陆璟肆其实猜到她会有此打算,也跟着坐起身,习惯性地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亲过才想起自己昨夜答应了她什么,黑眸幽幽看向她,“习惯了。”
苏珞浅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吞回去,没说什么,直接下了床,让泽兰入内伺候。
洗漱用过早膳之后,陪着清樾和小星星玩了会儿,这才启程进宫。
锦安歇在皇后的淳元宫,有太医十二个时辰轮流守着。
她依旧没有醒,但好在烧已经退下,只是时不时梦魇。
原本圆嘟嘟的一张小脸,如今已经瘦得不像样子,面上惨白无血色。从淳元宫出来后,苏珞浅担忧问道,“你说,圣上会如何处置锦安?”
后宫嫔妃与外男有染,这放在任何一个朝代的皇室,都是不被容忍的。
虽然舒妃已死,但她担心生母的这些所作所为,会影响锦安的以后。
陆璟肆牵住她的手,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亲亲摩挲,安抚道,“放心,皇后娘娘已经向圣上请旨,将锦安登记到她名下,往后由她亲自抚养。”
如此,对锦安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看过锦安,两人顺道去了趟东宫。
午后,陆璟肆和太子一同被圣上召去乾正殿。
苏珞浅去了趟长公主府,将所有事情告知她,又回了趟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