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到圣旨时,她对于要和周胥珩成婚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但之后又觉得,如果相伴一生的人是他,好像也并非不能接受。
更何况,她答应过他,要保护他的…
圣旨下达之后,秦炼曾单独找她去书房谈话。
他担心她并非自愿,不过那时她已经想清楚,对这桩婚事也已经全然接受。
只是,她从未想过,男女成婚之后,竟是要这样那样的…
当娘亲和教习嬷嬷拿着那些小册子教授她时,她才知道自己以前看的那些话本,还是过于浮于表面。
可...可这事如此耗费力气,以太子那文弱的身体,只怕是...过于为难他了。
秦舒凝脑子里跟糊了一团浆糊一样,将自己困于思绪之中,满脑子想的都是若实在不行,她也可以鼓励鼓励他?
只不过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听得寝殿外传来动静。
门开了。
紧接着,是她熟悉的脚步声。只是这脚步声,今日好似有些不太一样。
她下意识抬头,隔着红盖头,只能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身影,一双镶着金丝边,坠着祥云暗纹的黑金鞋履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周胥珩低沉微磁的嗓音传来,“凝凝。”
孤终于,娶到你了。
话音一落,秦舒凝眼前骤然明亮起来。
盖头被他掀开。
她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大手,秀眉微蹙,“你怎么没用喜秤?”
小姑娘今日一身金丝双层广绫宽袖婚服,胭脂轻点,唇瓣嫣红,再往下,婚服将她姣好的身形勾勒出来。
周胥珩眸色骤深,喉结轻滚,“无碍。”
他弯腰俯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啊——你做什么!”
秦舒凝下意识尖叫,随即意识到现在是寝殿内,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娇斥出声。
“你身体不好,快放我下来。”
然而周胥珩并未将她放下,反而抱着她往圆桌边而去,“该同饮合卺酒了。”
那双曾经握过她手的大掌如今格外有力,就连直坠喜袍之下的身躯,都是超乎她想像和意料的温热结实。
秦舒凝还想说什么,但从床边到桌边的这段距离,男人已经几大步迈了过来,将她放到椅子上。
她抬眸,清澈的目光落在他俊颜上,总觉得今夜的太子殿下有些不同。
平日里的他对她温润亲和,还带着丝丝散不去的文弱,但现在在她面前的他,像是一只丛林中狩猎的雄狮,蓄势待发。
秦舒凝心中颇觉奇怪,正要问出口,他已经倒好合卺酒,举到她面前。
她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抬手接过。
二人手臂勾缠,凑近,仰首将杯中酒饮尽。
杯盏落桌,周胥珩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再度俯身将人抱起。
直至此时,秦舒凝终于反应过来究竟是哪里不同。
她本能地探手在他身上摸索,“你的身体...”
他不是动不动就生病吗?不是很文弱病气吗?
为何这般有力?
她挣了挣,却半点也挣不开他的怀抱。
男人的手臂结实,隔着喜袍能清晰感受到肌理的流畅硬实,像是铸铁一般,丝毫捍不动。
秦舒凝被他放在床上,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喷洒而来,她本能地歪头,随即又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此前那些,你骗了我,是不是?”周胥珩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上。
小姑娘心绪激动,呼吸急促,眼眶红成一片,却仍是倔强地看着他,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他心头狠狠一跳,无法再欺瞒下去,只能点头。
下一刻,秦舒凝猛地推开他。
怒喝出声,“周胥珩!”
候在寝殿之外的东宫下人被一声吓得一抖,面面相觑。
里头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的还带上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