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公子实在是受不了包正那嘲弄的眼神,于是怒极反笑:“好,兄台既然如此固执,不要说一支梅了,就是在下也要让你见识一下,江湖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包正夹了一块熟牛肉放到了嘴里,仔细地品味了一番,这才说道:“好哇!你如何证明?不过事先声明,我家里可没有金银财宝。”
那假公子忽然辍起桌上的一把酒壶道:“咱们就以此物为据,你把它拿回家中,放在桌上,你可以在旁边守候,今夜我就前往盗壶,从掌灯到天明为限,你看如何?”
包正看了看酒壶,呈圆柱形,是肚大、颈长、口小、无把的那种。于是也拍案叫好:“好,不过,必须是‘盗’,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壶取走。要是用抢,可就不行了。另外,咱们多少也得有点彩头吧!”
假公子一阵冷笑道:“好说,谁要是输了,就跪在地上,给对方磕三个响头!”旁边的阿紫和小黑也不是压事的主,听了也连连叫好,跟着凑起了热闹。小黑拍着胸脯说:“洒家就来做个见证!”阿紫也把小脑袋伸过来,还有我一个!“
包正摇了摇头说:“光磕头有什么意思,谁要是输了,就磕三个头,还要拜对方为师,你可有这个胆量?”
假公子把银牙一咬:“好!咱们就击掌为誓!”说罢就伸出手来,包正哪里肯示弱,也伸出了右手,和她连击了三掌。
阿紫见事情越闹越大,于是就出来阻拦道:“大家也就是开开玩笑,不必当真。”
假公子道:“既然已经击掌为誓,怎能做背信弃义之事,你住在哪里,请告之住址。”
包正嘿嘿一笑道:“我就住在县城南门外,原来的鬼屋里,你要是有胆量在下一定挑灯秉烛,恭候大驾!”
假公子又对小黑兄妹说:“到时,也请二位去做个证人,不过只能在一旁观看,不许出
声。”
小黑又拍着胸脯说:“兄弟请放心,洒家一定会公平、公正、公开,决不偏袒一方。”
那假公子听了,抱拳道:“好,咱们晚上再见!”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包正忽然发话道:“且慢!”
假公子回头道:“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你要是怕输,我也不用你磕头了,你只要收回刚才说得话就成了。”
包正笑嘻嘻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酒壶乃是店中之物,您是不是留下点银子,一会我也好把它买回家中,安心等你前来啊!”不一会,包正抱着酒壶,乐呵呵地随着小黑出了太白楼,阿紫在身后叨咕着:“包子,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闲着没事和人家打什么赌呀!”
包正笑而不答,心里却乐开了花:“要是能把一支梅收到身边,不就是添了一个超级美女保镖吗!”
阿紫看着他一脸的贱笑,心里十分不爽,干脆回家睡觉去了。准备好好养足了精神,晚上等着看好戏。
小黑见状,也继续去完成抓捕一支梅的重任去了。包正本想劝他也回去睡一觉,别去浪费精力了。可是转念一想,毕竟是公事,表面的文章还是要做的,于是也就由他去了。
包正回到了县衙转了一圈,发现只有夏主薄在整理公文,于是就虚心地向他老人家请教起文字来。包正准备先抓紧时间,完成扫盲工作,怎么也得先把繁体字认识一个大概吧。
夏主薄见他如此虚心好学,立刻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捋着山羊胡,推着大眼镜,耐心地传授起来。
一个下午,包正就基本掌握了一千多个常用的繁体字,毕竟还是有规律可循的,而且,包正的基础也不错。乐得夏主薄一个劲拈着胡须,连夸包正聪明,就差点没把胡子揪光了。
看看天色渐晚,包正就对意犹未尽的夏主薄说:“天快黑了,您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继续学习。”
夏主薄于是就很有满足感的和包正约好了时间,然后美滋滋地回家了。这年头,名师不好找,高徒也难寻哪!只是他老人家却忽略了一件事:包正怎么说也是一个秀才,哪里还用得着向他来请教文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