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梅和完颜飞凤交战正酣,旁边看热闹的也是指指点点。道济和尚最有发言权了,他看了一会,然后说道:“小梅的实战经验要丰富一些,这场就不用比了!”
场上的二人也是深有同感,于是一起罢手。完颜飞凤略微有些气喘,向一支梅拱手道:“姐姐武艺精湛,小妹不是敌手!”
一支梅却是气不长出,她微微笑道:“刚才乃是一个不分胜败之局,完颜妹妹也不必自谦!”
阿紫上来道:“嘻嘻,大家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客气了,也不必争什么胜负!”
完颜飞凤一听,也觉得和众人又熟络了不少。这时,小黑忽然“哼”了一声,然后拉着道济和尚到一旁专门训练去了。
包正见了他的模样,心中也颇有些无奈:“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一厢情愿啦?毕竟小黑对金人怀有民族偏见,只怕这件事会好事多磨啊!”于是偷眼观瞧完颜飞凤,见她的脸上也颇有气愤之色,看来是对小黑刚才的哼声也极为不满。
看到了这里,包正心中暗笑:“如此还有戏,两个人要是斗起气来,说不定慢慢就会斗出感情。一切只能随缘啦,毕竟这事不是别人勉强得来的。
吃过了早饭之后,韩世忠就去金殿面圣。包正等人在家里也闲不住,于是就到街上去查看动静。大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又都走上了正轨。不过,包正还是隐隐可以感觉到一点变化的,人们虽然都是在各自忙碌,可是身上都显现出一股气,那是昨天的游行给百姓带来的信心和勇气。
众人先找了一间茶楼,那里是消息最为灵通之地。大家坐定,一人要了一杯茶。慢慢地啜饮。茶楼之中的人们都在闲谈,内容都是昨天的一些见闻。
只听一个壮汉说道:“说起来真是痛快,昨天我们在国宾馆,打死了好几个金狗。我冲在了最前头,一脚就踹倒了一个,然后大家就踏上无数只脚,那个金人当时就玩完了。连肠子都被踩出来啦!”
众人一听,就知道他是道听途说。那道济和尚最是好事,于是就上前问道:“敢问英雄,你们昨天一共打死了多少金人,如此大快人心?”
那人被他一声“英雄”叫得有些飘飘然,于是就说道:“大概能有十多个吧,当时场面混乱,也没来得及细数!”
和尚点点头,然后凑到了他的面前。故意低声说道:“英雄,那你可要小心啦,我进来地时候。看到门口有一群神武军,吵嚷着要抓昨天杀死金国使者的凶手。英雄你还是赶快想办法逃走吧,要是被抓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那人被和尚一吓,顿时颜色更变,脸上露出了惶急之色:“大师傅,实不相瞒,昨天我是想上前打了。可是人实在是太多,我根本就没靠上前。刚才,只是我信口胡吹罢了!”
和尚听了,哈哈笑道:“没事,没事。咱们都是彼此彼此,我刚才也是信口胡吹。根本就没有什么神武军抓人!”
其他人听了,不由都哄笑了起来。那人再也坐不住了,丢下了两个铜钱,慌忙离开了茶楼。
这时,又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说道:“诸位,我说得可跟刚才那位仁兄不一样,我昨天可是开了眼了。就在昨天这个时候,我随着一大群人,在街上抗议。结果,有人就说,秦桧是议和的主谋,应该去把他揪出来,于是,我们就直奔他的府第。”
包正听了,不由凝神细听,要是真把秦桧的老窝给端了,那可是一件天大地好事!却听那人继续说道:“等我们到了那里,早就有好几伙人先到了,已经将秦桧的府第团团包围起来。大家七手八脚地就要开始砸门,然后往里面冲。就在这时,忽然院门打开,出来一人,你们猜是谁?”
旁边有人说道:“莫不是秦桧出来啦?”
那人摇了摇头,笑道:“非也,乃是秦桧那厮的女儿秦娥儿小姐。只见她对我们轻轻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家父入朝议事,不在家中,有劳各位远来,大家都请回吧!。我们听了,就都离开啦!”
旁边有人奇道:“难道你们就这么走了?”
那人道:“你还想怎地?那秦娥儿小姐又不是秦桧,她乃是一个柔弱女子,难道我们这些大男人还要欺负人家不成!”
包正听了,也暗暗称奇:“想不到秦娥儿竟然有如此风姿,竟然孤身一人,阻挡了上千的百姓,她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却更有气魄!”于是,不禁呆呆地出神起来,遥想秦娥儿平时那种淡雅宁静,在关键时刻却能力挽狂澜,也不禁神往。
茶楼上的众人谈了一会,最后又回到了问题地关键。有人问道:“那皇上到底取消和议没有?”
众人顿时都无话可说了,是啊,大家闹得倒是挺热闹,可是问题到底解决没有,还是没有定论啊。刚才那个书生模样的人说道:“如今,百姓的代表已经入宫谈判,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不过,民间反对的声浪很高,而且,据说还打死了几名金国的使者。这样看来,议和地可能性就很小啦!”
众人纷纷点头,赞道:“读书人就是有见识!”包正等人听了,见再无什么新的消息,于是就起身离开了茶楼,回到将军府等候消息。
直到傍晚时分,韩世忠才回到了府中,包正一看他面带怒容,心中就暗道不妙。于是就询问了情况,韩世忠骂道:“秦桧这厮实在是可恨,他联合了手下的党羽,在皇上面前力主和议,说得皇上又有些活心啦。幸好我们这些人极力阻挠,这才暂时作罢!”
包正听了,思索了一下,然后对韩世忠说道:“韩伯伯,我看问题地关键不在秦桧,还是在皇上身上。秦桧之所以态度如此强硬,还不是皇上授意的。秦桧现在只是皇上的一只走狗罢了,皇上是想让他来替自己背这个黑锅啊!”说到了这里,包正的脑海里不由闪现出一句话“真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啊”!
韩世忠听了,猛然一拍大腿:“对呀!原来问题的关键在这里,我说怎么如此艰难,原来是出在了皇上的身上!那该如何是好?”
包正幽然道:“重病须下猛药,看来还要有所行动才行啊!”吃过了晚饭之后,包正偷偷地将一支梅还有道济和尚叫到了一边,然后几个人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今夜要夜探皇宫,刺杀躲在皇宫的金国主使刘,如果有可能,也给赵构一些警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退缩一步,前面的努力也都会付之东流了。
道济和尚一听,就开始推三阻四:“皇宫那么大,我到了里面,要是迷路怎么办?”包正道:“我多少还熟悉一些皇宫里地路径,今夜就随你们一同前往。
和尚最后又说:“那杀人的事我可是做不来,我和尚晕血,一见血就四肢发麻、腿脚抽筋!”
包正道:“这个也不用你动手,由我和一支梅来解决,你只要保护我们的安全,危急的时候,能扛着我逃出皇宫就行了!”
和尚这才同意当包正的保镖,不过,他也叫包正签了许多条约,诸如给他烤半个月肉串、每天一坛杏花村之类,这才动身。
临走之前,包正给和尚找了一身衣服换上,穿着僧衣,万一叫人看到,实在是容易辨认。一切准备了停当之后,三人就离开了将军府。路上绕过了几队巡逻地卫兵,终于来到了皇宫的后面。
包正指了指几丈高地城墙,示意道济和尚背着自己进去。和尚抬头看了看,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太高,你们俩先等着,我回去搬个梯子!”
包正一把将他拉住,然后只见一支梅取出了一根长绳,前面系着一把四面钩。一支梅将手臂一扬,挠钩就搭在墙头上。一支梅用力试了试,然后率先爬了上去。
道济和尚无法,也只好跟着爬了上去。包正最后也上了城墙,然后又顺着绳子滑下来,三人顺利地进入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