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体温计吗……”消息没发出,他把这句话删去,重新编辑,“去医院看看。”
消息发出,蒋长封又不回他了,郁礼等到七点,才去卫生间里洗漱准备上班。
昨夜有雨,早晨气温还是清凉的,一到白天,日头就毒辣起来,h市的白天与黑夜如同两个季节短暂交替,天气变化太大,办公室里不少人中招,郁礼一只脚踏进去,就听到一阵咳嗽、擤鼻涕的声音。
早上开会,一听,他们的负责人老莫说话时声音格外沙哑。
整个办公室突然病倒一片,郁礼成为外出的跑腿主力,送文件取资料买东西,屁股从早到晚就没沾过椅子,这几天跑下来,他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不少,好不容易有喘口气的时间,总是无意识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
叮咚——
提示音响起,郁礼立即打开。
“我亲爱的小兔子,下个季度的稿子画好了吗?”
居然是那家伙。
郁礼气恼地回复,“都说过别叫我小兔子了。”
打完,他又补充,“没画。”他这段时间太忙,忙着上班,陪伴太爷爷,应对郁家的人,还有那莫名其妙的蒋长封,他的生活向来单调枯燥,哪里有像现在这样事情一茬接一茬,回国以来这口气就没能舒服地喘出来。
那家伙回,“他们为难你了吗?”
“算不上为难,稿子我今晚就开始画,争取早点发给你。”
“你休息几天。”
“不行。”
“我是老板,我说行就行。”
那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作风,郁礼关掉消息,索性不再回消息。
他一会儿还要跑到东城区拿□□,今天早点把手上的事情做完就能构思设计稿,灵感源于生活,无论是酸的苦的甜的辣的,都是他设计的源泉,这段时间他遇到不少事,灵感倒是不少。
郁礼笑了笑,任由兜里的手机震个不停。
——
周末前一晚他开始通宵赶稿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的全喊外卖,画累了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睡醒继续赶进度,周日上午他把稿子的进度发给那家伙看。
邮件才寄出,那家伙几乎秒发消息给他。
“你通宵了???”一连三个问号,郁礼能想象出那家伙假如此刻现在他前面,语气一定很浮夸大声。
还没想好回他什么消息,电话就过来了。
“闻鹤。”
对方应他,“我好久没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声音还是那么动听,你是不是刚睡醒?听上去带着迷惑人心的沙哑,哦~亲爱的,你这是在勾/引我。”
郁礼:“……”
闻鹤不是第一次这样调侃他,可听久了,他还是觉得为难,“闻鹤,说点正常的,你再这么说,我就挂掉电话。”
闻鹤连声制止,“我不说我不说,我就是太想你,一时没管住嘴,你别挂电话啊。”
郁礼听他说完,隔着电话还听到啪啪的两声,闻鹤说:“我给自己打了两个耳刮子跟你道歉。”他又说,“回去这一阵子过得好吗?”
郁礼盯着窗外,“挺好的,我自己搬出来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