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二十多就生几个孩子也不奇怪,倘若不是郁明空的生意打理得不错,他早在几年前就被催婚,郁家人丁不旺,郁文嫣迟早也得嫁出去,延续郁家香火的希望就落在郁明空身上,婚事似乎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决定,也背负上家族的责任,毫无自由可言。
这么想来,郁礼觉得郁明空还挺惨的。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做什么都得为家族着想,谈可怜,却由不着他可怜,他对郁家的事情目前仅是一个看客而已。
郁山鸣皱着眉头还真挑了几张照片出来,他让郁礼看看如何,郁礼觉得都差不多,毕竟家庭条件不错的人家生出来的女孩都是精养出来的了,他对这些美丽女孩没有任何想法,只对老人说都好看,容貌有文雅也有娇俏的,这些都看当事人的意愿。
郁礼整个下午都在陪老人解闷说话,时间掐指算去,郁淑薇的忌日准备到了。
“太爷爷,再过两天就是妈妈的忌日,我打算提前过去看看她,明天估计就没有时间陪您了。”
郁淑薇忌日那天郁家的人也会过去祭拜扫墓,郁山鸣知道郁礼不想跟他们碰到,老人表示理解,同时也感到无奈心酸。
郁家和郁礼成如今这副关系,他何尝又愿意看到。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心痛现状,却也没办法,也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让人担心。
郁山鸣拍拍郁礼的手背,“你母亲走了也有那么多年了,转眼你就长这么大,还有了爱人。”老人继续说:“今天回去跟蒋小子商量,让蒋小子明天陪你过去去,墓地建得远开车过去方便,你们两人在一块,带他去见个丈母娘也是应该的。”
蒋长封近日太忙,郁礼有些犹豫,只是老人家坚持,他便也答应了,“我过会儿就找他商量。”
距离下班时间还剩一个小时前郁礼就离开郁家了,来时天气还算好,这会儿倒全是阴沉下来,昏压压的,让人窒息压抑。他拉紧脖子上的围巾盖住下巴,寒风呼啸中夹杂有丝丝凉意,是雨。
要下雨了。
早前蒋长封就说让人过来接送他,却被他拒绝。谈个恋爱有人体贴自己是好,然而过于细致的照顾有时也会成为他的枷锁让他感到别扭,他不仅是个大人,还是个男人。
尽管蒋长封总时不时叫他一句宝宝,他却并不认为自己就是个宝宝。
飘散的雨丝逐渐浓密,道路两旁的树丛繁盛,却不能完全遮挡雨水,丝丝的雨从缝隙中落下,郁礼拔腿就跑,这带路人少,跑起来不用顾忌什么形象。
叭叭——
身后传来一阵车喇叭,他顺着声音回头看,一辆轿车停在他身侧不远的地方。
车窗降下,露出了郁明空冷淡的脸。
郁礼:“……”
他脚不停歇地往前赶,车居然就一直慢悠悠地赶在他旁边。
郁礼扭头看他,“你干嘛。”
郁明空说:“顺路,载你一程。”
郁礼可不愿坐上他的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还要再往前跑,郁明空突然弯下腰身,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横在他面前。
郁明空眼睛看都不看郁礼一眼,说:“拿着吧。”
就磨蹭了这么会儿的时间,郁礼的头发被雨淋湿一半,出去拦车还有一段路,路不长,雨却不等人,过会儿要和蒋长封见面,他只好接过。犹犹豫豫间没想好说什么话呢,郁明空突然加大油门,瞬间就把车快速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