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时却再也不知该说什么。二人随后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谁也没再开口。
要照以往来说,每次骆文骄不吱声的时候,时却总会想出一大堆话题,说得对方耳根子起茧也不会停。可如今时却即使想说什么,也觉得喉咙发苦,讲不出半个字来。
偌大的房间里,一个人半躺在床上,另一个人直愣愣地戳在床边站着,谁都不讲话,周围安静得只剩下排风扇嗡嗡的声响。
时却偷偷抬眼,想去观察一下对方的表情,却发现骆文骄也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你……”时却张口,想要尝试着打破这尴尬的境地。
如果说方才骆文骄的古怪,时却只当是他们多年未见后普通的变化,那么他接下来的举动,足以让时却觉得,此时此刻和自己同在一个房间里的不是骆文骄,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疯子。
骆文骄没说一个字,突然朝时却的方向走了过来,一双长腿直接跨坐在时却腰腹的位置,将时却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了自己和床板之间。
时却上半身紧靠着床头,并没应付得住这样的暧昧动作所来的巨大冲击,一时慌乱地想要推开他。
骆文骄却仿佛没看见他的抵抗一般,将脸埋在他的颈间,开始猛烈地亲吻着。
时却大惊失色,连忙按住对方从自己衣摆下方探进来的双手,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断断续续地道:“文……文骄,你这是干嘛!”
骆文骄的亲吻又往下移动了不少,方才抬起头,在他耳边低声问:“为什么推开我?”
时却侧过脸来,用发红的眼眶和骆文骄对视了片刻,才发现他的眼睛里也湿漉漉的。
骆文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冷然道:“跟刚认识的学弟就可以,跟我就不行?”
这话让时却的心里由难堪到愤怒,再到错愕,最后几乎是完全难以自控地大声吼道:“骆文骄——”
骆文骄被他喊得愣住了,眼看着泪珠从时却的眼里夺眶而出,一下冷静了不少。
时却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再也压抑不住一直以来的委屈,眼泪像是决堤一般流了出来,一边哽咽着骂道:“我*你大爷的……”
许多时候,或许事情本身并没有让人多么难过,但只是某一刻的情绪让情感崩溃,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嚎啕大哭。时却并不想在骆文骄面前丢脸,可惜命运总是爱作弄人,非要让他一次性地把脸丢尽。
“对不起……”骆文骄伸手把时却挡住脸的胳膊拿了下来,神情里显然带了些歉疚,像极了一只犯了错后无所适从的大型猫科动物,“是我犯浑,以后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