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也安静了下来,川哥的话又让他想起毕业后那段难熬的时期,不由得又有些难过。
那个时候,他确实跟温矣徊说起过,自己要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他也确实遇见了挺多新的男孩子,因为他还算顺眼的长相展开猛烈追求的也不在少数,但时却总觉得他们少了点什么。
世界上这么多男孩子,再没有一个能像骆文骄一样,每当想起,总会唤起心里至深处的归属感,从不淡去。
骆文骄坐在时却身旁,将手里的勺子放下,抬起手臂,不动声色地搂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身上轻轻捋了几下,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那样子好像在说,别怕,别怕,我回来了。
时却斜睨了他一眼,有些没面子地撇了撇嘴,继续剥着桌上最后一只螃蟹壳。
有些时候他们之间并不需要说很多的话。如果要把所有的事全部拿出来讲清楚,恐怕要说上几天几夜也掰扯不完。骆文骄只用做一个动作,一个表情,时却就会觉得,那些遗憾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晚餐结束后,骆文骄回到卧室,还要和a大校篮球队的学生远程视频,监督一下这阵子的训练情况。
何柏川在沙发边上忙忙碌碌,正要把自己所有的电子产品和充电器塞进包里,连衣服都换了一身像模像样的。
时却在客厅收拾着桌子,注意力有大半都放在屋里正单手做着俯卧撑的骆文骄身上。他把碗抱进厨房的水池,有些奇怪地扭过头来看了看何柏川。
“川哥,你收拾东西是要走吗?”
何柏川走到穿衣镜前,来回照了半天,对时却嗯了一声,“我也待了好几天了,该回家看看。”
顿了顿,他又小声地道:“也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时却忽地一呆。
何柏川也没多说,故意岔开了话题道:“那什么,我洗把脸就走了,你忙吧,明天工作室没啥事,你就不用来了,在家歇两天也行。”
见他话中有话的样子,时却也就没把事情说开,朝他点点头,心领了他的好意。
何柏川进到卫生间,在水池旁边寻摸了一阵,又朝外面喊道:“时却,你洗面奶是不是用完了,怎么不见了?”
时却忙着刷碗,想了想才道:“啊,我刚买了一瓶新的,应该在那堆快递里,你找找。”
门口的快递盒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全都是时却最近买的各种生活用品。何柏川在一堆纸盒里挑出一个大小差不多的,来回摇了摇,又看了眼盒子上的快递单。
日用品,250ml增量装——应该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