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分永远都看不透的神秘气质。她心中一阵哀嚎,自己真是陷进去了。脱口问:“你等会儿……”
还没等说完,程彧就接道:“两点半有个会。”
“哦。”
一路无话,下车前罗飒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老了?”
程彧一愣,待车子停稳,他看了眼经过的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意有所指道:“人和人是不同的,有的是流星,有的是恒星。”
罗飒的心瞬间软下来,柔情四下蔓延。一个对岁月拐点产生恐慌的女人得到的最好礼物,莫过于异性对自己魅力的肯定。
直到走进上行的电梯,看着电梯壁映出的略显孤单的身影,罗飒才恍然明白,女人得到的最好礼物,不是肯定,而是一个承诺,能彻底打消她的不安让她从此有所依仗的承诺。
回公司路上,程彧开了收音机,电台正播放一首粤语歌,男歌手声音低回醇厚,饱含深情,是他熟悉的嗓音和旋律,属于他们共同喜欢的一个艺人,忽然想起,今天是四月一日,不禁一阵唏嘘。
已经不在了的人仍用富有生命热情的歌声在唱:“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过去多少快乐记忆,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忽明忽暗,忽远忽近。
等红灯的时候,程彧掏出皮夹,打开,夹层里有一张照片。
那是个很美的女人,一双灵气的眼,巧笑倩兮,他的手指抚上女人脸颊,那里有一对小小的梨涡。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次见到那个人,像一颗潜藏许久的鱼雷被引爆,惊恐愤恨还有深深的负罪感都纷纷浮出水面。直到下班前去了趟邮局,分别给家里和在外读书的弟弟妹妹寄了钱,又依次打了电话,白露心情才稍踏实了些。
几天后又接到苏辙电话,说是回请她吃饭。
一听到他那清朗的声音和略带调侃的语气,她就有种发自内心的愉悦,觉得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生活是美好的。
苏辙这回带她去的是一家挺高档的饭店,问有没有包厢,本来客已满,但经理一听说是他来了就把预留贵宾包间让了出来,还亲自过来寒暄几句。苏辙坐下后,自嘲道,“这就是当公务人员的好处。”
他点了一大桌菜,又要了啤酒,然后说:“放心吧,不是公款,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白露看出他今天心情不错,话也多,当然他话一直挺多,但比平时多了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果然下一刻他就公布了一个好消息,“我要调到刑警队了,下周就过去,这回终于可以办大案子了。”
看着他摩拳擦掌的架势,白露由衷道贺:“恭喜你,终于梦想成真了。”
“谢啦。”苏辙说着拿起酒杯,问她:“能喝不?”
白露想了想说:“给我来一点吧。”
苏辙给她倒了大半杯,泡沫立即冒出一大截,白露觉得对面人此时心情大概就是这种冒泡泡状态,她低头喝了口泡沫,也想感同身受一下这种莫大的喜悦。
苏辙今天情绪高涨,自己酣饮的同时还不忘发扬老饕精神,以行家的口气对每道菜点评一二。
“你懂好多。”白露不无崇拜地说。
“嗯,我家里就是做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