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把一杯插着吸管的热豆浆递到她面前,“要不喝点这个?”
白露机械地接过,愣怔了一下才哑着声说:“谢谢”,然后吸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顺着食道流入胃部,似乎也温暖了一下她疲惫冷却的心。
她低头默默地吸着豆浆,小天同学懊悔地说,“对不起。”
他很快又燃起希望,“这回少了十万,我们就好想办法了,我看看能不能跟家里要点……”
不知是这一行也实行砍价,还是她那句“狠话”起了作用,对方将二十万打了个对折,期限不变,五天后,一手交钱,一手换人。可是她心里清楚,十万和二十万,对她来说并没什么本质差别。
走出快餐店,白露婉谢了杨闯送她回去的提议,她还挺得住,知道住处的方向,也知道该坐几路车。小时候就常听奶奶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躲不过,就要迎头赶上去。
可她还是感觉到累,刚才强撑着的一股气随着对手和盟友的离去,就消失殆尽了。她累,而且孤单,想找个人说说话。低头找出手机,刚按了一下就发出一声提示音,然后就黑屏了。
没电的真是时候。
她一抬头,正前方有间电话亭。
投完硬币,拨号的时候白露却又迟疑,然后想起那句时常回响在耳旁的话,“女孩子离家在外不容易,遇上什么麻烦可以打我电话。”她一咬牙,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电话响了几声终于通了,却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平静的问:“哪位?”
白露惊讶了一瞬,问:“这是苏辙的手机吗?”
“对啊,你是谁?”
“我,是他的一个朋友。”
“哦,他在洗澡,要不你等会儿再打来吧。”女人轻描淡写的说。
“不,不用了。”
电话已经挂断,白露仿佛还能听到自己空洞的声音,在狭小的电话亭里无力回荡着。她站在那发了会儿呆,然后转身走出去。
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只是对自己说了句,白露,你真傻。
夕阳西下,映得水面粼粼波光都是金黄色,这个城市真的很美。
白露走在大桥上,旁边的车行道上车流如织,身边也偶尔有行人经过,步履匆匆。如果是平时这个时间,她也会很忙,要么在超市忙着理货,要么挤在公交车上盼着早点到家。
可今天,她却像个闲人。
忽听下方噗通一声,她趴在护栏上往下看,是一条鱼在水里翻腾。水面澄清,能看到那条鱼半尺来长,金黄色的,尾巴灵活的摆动,无忧无虑,真让人羡慕。
视线收回来时忽然顿住,落在贴在栏杆上的巴掌大的一张纸上。这种小广告以前也见过,都是一笑了之。这一次她却一字不落地通读了一遍。
“某酒店招聘男女公关,要求年龄20-30,形象气质佳……”最后一行字掷地有声,“月薪3-5万,奖金另算。”等她回过神,手已经掀起一个角,意识到自己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