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这里这么久,还从没听过他这般对周姐说话,唉,是被她拖累的。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脚步离去,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一切回归平静。
周姐敲门,进来后一脸歉意的说:“都怪我,不该让你帮我干活,那个房间……”她欲言又止,改口问:“程先生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
“那就好。”
周姐悻悻离开,白露又按了会儿手心,终于止了血,然后翻出一个创可贴贴上去。
当晚程彧没回这边。
这次是真的没回来,那个房间上了锁。
以前他也偶尔不在这里留宿,她知道这很正常,这里对他来说应该就是个别馆。他如果一直住在这边才是不正常。
洗漱时看着镜子里的人,白露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表情很僵硬,看到那对梨涡,她叹息道,被你害惨了。
第二天,画廊的人把那幅油画送来,问挂哪里,白露说先放着吧,呆呆看了会儿,回房继续看书,却半天也看不完一页。最后拖起睡在沙发上的肥猫,“小胖子,我们去散步吧,顺便给你减减肥。”肥猫嗷呜一声哀嚎。
第三天,白露接到一个有些意外的电话,对方自称姓罗,约她见面。
“白露,高中肄业,三年前来青城打工,做过服务员,超市理货员……”
“程彧,美国常春藤名校毕业,现任启程集团总裁,省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身价……”
坐在某茶室隔音效果良好的包间里,罗飒用她播音专业科班出身的标准语调抑扬顿挫地背出以上内容。对面的白露微微蹙起眉头,脊背渐渐挺直。
罗飒说完一笑,“别误会,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看清事实,你们的差距,从哪方面看,都不是一般的大,他不会娶你。”
白露立即回道:“我也不会嫁他。”
“哦?”罗飒微微一愣,“你不喜欢他?”
“当然不。”
罗飒神色一松,“这么说你只是为了钱?”
这种直白的语气让白露也动了气,她咬了下唇,反问道:“你是他老婆吗?”
见对方一愣,她继续:“不是?那你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那人生活了几个月,不知不觉中也学会几分犀利。
罗飒倒没被惹恼,淡淡道:“我怎么可能是,他老婆早就死了。”
这回轮到白露惊讶。
罗飒一扬眉,“你不知道?”
白露一脸茫然。
“他妻子八年前就去世了。他连这个都没跟你说过?果然……”罗飒省略后面的结论,果然只是个不足为道的情妇。
找到了缺口,她顺着说下去,“我看过他妻子的照片,她脸上,”她盯着白露的表情,一字一顿:“有一对梨涡。”
看到白露的视线下垂,看来她也已经知道了。
这样就好办了。
“我们已经认识前前后后已有五年,如果不是你半路插/进来,可能已经谈婚论嫁了。而他之所以留你在身边,不过是因为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