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也笑了下,“你*美嘛,嫌大姐梳的不好看。”
“她就是糊弄嘛。”她埋怨完,又突发奇想地问:“二姐你说咱俩长得像吗?”白露也看向镜子里的两张脸,都很白净,瓜子脸,乌黑的长直发,轮廓还是很相似的。
“可惜我没有小酒窝。”小雪似是沮丧地在嘴边比划着。
白露手一顿,表情也僵硬了几分,然后想起正事,“对了,你想去启程工作?”
小雪点头,“这种大公司,没人不想。”
“不要去。”
“为什么?”
“听我的,别去,找哪里都好,最好去别的城市。”
小雪敛起笑,“二姐,你嫌我在这打扰你们了吗?”
“不是。”白露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是说,启程没你想的那么好。”
“又不是我自己说它好,人家地位口碑在那呢,明星企业,我要是在这儿实习毕业想去哪儿都不成问题。”
“你只是看到了表面……”
“那你看到了本质?”小雪不以为然道,“二姐你不要总像是活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好不好?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有资源就要充分利用……”
白露一愣,“资源?我是你的资源?”
小雪眼神一闪,随即抓住她的手臂讨好地摇,“好啦不说这个啦,等我工作定了就出去找房子,保证不当你们的电灯泡。”
白露心中郁郁地回到主卧时,房间里只剩一盏床头灯,柔和的光线里,程彧正靠在床头静静地看书。
可她却发现从门口到床之间仿佛布满荆棘,仿佛横亘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她不知该如何一步步走过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跟他同床共枕。
他忽然抬头看过来,眼底灼热。
不知何时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已经多了某种内容,她不知那是什么,隐约觉得那是一种让她想逃的粘稠和沉重。
白露暗自深吸口气,向床走去。
躺下后,她习惯地侧卧,程彧随后关了灯,热乎乎的胸膛靠上来,手还是习惯地伸向她腹部。
她忽地出声:“别碰我。”
他动作一顿,疑惑道,“吃枪药了?”
白露在黑暗中闭眼,默默咬住下唇,阻止即将迸出的下句:嫌你的手脏。
这只不知沾了多少罪恶的手,她再也无法容忍它碰触自己……
可那只手稍微停顿后,还是覆上她的肚皮,干燥温热中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熟悉的掌心纹路摩擦着她的肌肤。然后他略带倦意地批评道:“一惊一乍的,当心动了胎气。”
白露死死地咬着唇,按捺着跳起来或吼出来的冲动,双眼紧闭,也无法阻止泪水流出,源源不断地,溪流般没入鬓角发丝中,枕头里。
这静静地触感让她想起那日的瀑布,心中越发悲伤。
他怎么能,一边带她瞻仰自然奇观,一边暗中布置一场暗杀。
她在瀑布前又跳又笑,感受着巨大的幸福时,有人正被无辜地夺去生命,用最激烈最血腥的方式。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说点啥好,下一章,明晚2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