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场子不是文筝郡主的目的,她的目的是羞辱她,借此给他难堪。
他若不来,文筝郡主或许还会落得恃强凌弱、捕风捉影,造谣他人形象的名声。
可……他来了。
不仅来了,而且还如此决绝。
那这件事情就要另当别论了。
谢寻步步朝她靠近,“戏班主,我们相识十五载,你觉得我为人如何?”
这一刻,戏班主的心忽然‘咚咚咚’,远比平常跳的都快。
她面色佯装无异:“你很好,于其他女子来说,是顶级的良配。”
“于其他女子来说?”男人唇齿溢出一丝冷笑,“……你确实无情。”
男人深深的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戏场大门再度关上。
女子还站在原地,久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未眨一下。
她身后的戏台,身旁不远就是戏柱子。
她身形恍惚之间往旁边栽了一下,差点儿直接栽到戏柱子上。
小丫头的哭声一直在她耳边,“师父……师父……”
可她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
那双眼睛无论如何就是睁不开。
她不知道在梦魇里陷了几日,醒来就看见小丫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哭肿了:“师父,你总算是醒了。”
醒来之后的戏班主,日日站在窗前。
小丫头也会在她耳边讲些趣事。
可就是再也没听过关于少年状元郎和文筝郡主的丝毫消息。
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可头脑是聪慧的很。
“师父,我长这么大,还没出去玩过,我一个人出去恐怕你也不放心,要不,咱俩一起出去玩耍几日?”小丫头总是变着法的希望她出去散散心。
夏家戏台班,终究是解散了。
那最后一曲未终,人却是已经散了。
满京哗然。
在她离京那日,城墙之上站着一道身影。
戏班主从马车窗棂往后望时,泪痕不知何时,已悄然打湿了面颊。
“师父,你也喜欢状元郎对不对?”小丫头忽然问。
戏班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耸然一笑,“他是状元郎,我是戏子,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可……”小丫头不知想说什么,被戏班主用话截住了。
“阿欣,他年幼丧父,是他母亲把他拉扯大的,他这身状元郎包含了太多人的期望。”戏班主说:“我知他寒窗苦读多么辛苦,所以更要祝他前程似锦,我……”
她苦笑一声,“我的存在只会拖他后退,他这个少年状元郎是何等的精彩艳艳,若是娶了一个戏子,恐怕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我不愿他沾染那样的是非。”
“他已然功成名就,我若不能锦上添花,就祝他前程似锦。”
小丫头脸上有迷茫,像是不解:“相互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少年状元郎喜欢你,他也公开说过,只会娶自己喜欢的人……您若嫁过去,也不必同旁人争宠,他所有的爱都是您的。”
“阿欣,谁教你说的这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