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警官,我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姜利民一脸无辜地问道。
“姜利民,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你知道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随随便便去抓一个人的,更不会去审讯他。既然我们开始审讯你了,你知道我们肯定是有证据的。”
“我真没做错什么,我好好读书,好好工作,无论在学校里还是在单位里我都是人人夸奖的先进人物。。。”
“啪”,姜利民一本正经地自夸突然被一声金属碰击桌面的声音打断了。
“姜利民,你看看这是什么?”许长生边说边拿起了那两把钥匙,甩了甩。
“钥匙啊,怎么了?”
许长生拿起钥匙,走到了坐在审讯椅上的姜利民面前。
“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钥匙,这么重要的钥匙你怎么会落在办公室桌上呢?”
“办公室桌上,不可能的,我明明把它夹在书里了,我检查了好几遍的。”
“对,你有强迫症,我相信你当时一定反复确认过它在书里夹的好好的。”
“对,我记得夹在第二排第二本,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那本书叫《变态心理揭秘》,对不对?”
一听到这里,姜利民突然醒悟自己说漏了嘴,他想举起手打自己一巴掌,但发现双手被铐住了,只能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我还知道你把房间整理的很干净整齐,干净的一根毛发都看不见?但你不会想到淋浴房的地漏里面也是不干净的。就像以往你只用你看到的现象去判断是非对错,没有用心去体会。”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姜利民困惑地问道。
“你看看你现在对桑芝兰和于洪波做了什么,你难道对他们从小那么照顾你,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吗?”
姜利民沉默不语。
许长生继续说:“你只看到了他们的家庭条件比你好,只看到了于洪波和桑芝兰两情相悦的一面,却没看到他们真心帮助你,把你当做知心朋友的另一面。你极度自卑,强烈的妒忌,让你采取了极端的手段来破坏他们美满的婚姻,对不对?”
“极端的手段?你是指杀死桑芝兰吗?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我?”姜利民还抱有一丝侥幸。
许长生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他现在要尽一切可能先在气势上打压姜利民,让他失去抵抗力。而要让姜利民失去抵抗力的最有效办法就是让他觉得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已经被警方掌握了。
“我还知道你很痛恨你的父亲,你杀了他还不够,还要把自己想做而且做了的罪行也按到他头上,反正他本来就已经是罪行累累的连环杀人犯了,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姜利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半晌没有说话。
“你把他放在你宿舍的冰柜里,一向谨小慎微并有严重洁癖的你却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什么错误?”
“粗心的错误。也许当时你也恐惧害怕,也许当时时间紧迫,你把你父亲的尸体搬出冰柜后没有好好检查里面有没有残留什么东西?”
“我检查过的,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了。我还用抹布反反复复擦过的。。。你在讹我?”姜利民突然愤怒地说道。
“没有讹你,你想想当时冰柜里因为有水汽,在壁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证据就被封存在了那冰里面,你虽然擦拭过,但并没有把它擦掉。”许长生马上温和地解释道,他知道姜利民这种人吃软不吃硬,是能用事实和道理把他说服的。
“是什么东西没擦掉?”
“头发,你父亲的头发。”
听到头发留在冰柜,姜利民知道完了,他一下泄气了,他知道警方肯定已经做过dna了。
“你们还知道什么?”姜利民急促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许长生猜想姜利民可能还抱有侥幸,于是马上说道:“我们还知道你在案发后假装成你父亲,开着他的那辆红色夏利车返回罗布村,然后把他的尸体塞到驾驶座沉河伪装成意外的事;我们还知道你为了完成这个过程用假的身份证去租了另外一辆车的事;哦,对了,我们还知道你用你父亲吸过的烟蒂、头发和他的精液遗留在现场伪装成是他作案的事;最后,你还故意把桑芝兰家的三楼玻璃砸碎伪装成是从外面进入房子作案的事,因为你不确定你配这两把钥匙的事有没有可能落下破绽。”
听了许长生罗列的这一大堆事实,姜利民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你是很聪明的知识分子,我想现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吧?”许长生故意又捧了捧姜利民,他知道他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好面子。
“好,你就问吧,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姜利民彻底投降了,他的语气软弱无力,充满着无奈。
许长生等的就是这句话,虽然现在已经有直接和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姜利民犯下的这两起杀人案了,即使他抵赖法院也可以判他的罪了,但许长生还是希望把一些细节都弄清楚,这样向检察院移交案子的时候能够提供一份完美无缺的物证和口供。
“好吧,那我们就从你的童年开始聊起吧,我想很多话很多事你也一定在心里憋了很久了吧?”许长生这时的语气温柔的就像是姜利民的一个忠实的听众。
姜利民温顺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