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说的不准啊。”许长生没想到师父现在就会问他,他现在可完全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
“对错没关系,说说看。”吴玉良鼓励道。
见师父这么说,许长生就没顾忌了,思考了一小会说道:“死者是穿着睡衣的,那说明凶手应该是在死者睡下后进来的。门锁没有被撬动的痕迹,窗栓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那么凶手要么是有钥匙,直接开门进来的;要么就是这扇窗昨晚是开着的,凶手是爬窗进来的。
如果是开门进来的,那凶手就是死者的熟人的可能性很大,因为要能有机会获得死者的钥匙进行复制,那么我们调查的范围就可以集中到与死者有比较密切关系的人身上。但如果凶手是爬窗进来的,就有可能是陌生人做的案,那调查起来可比较麻烦了。”
吴玉良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等许长生说完了,忍不住赞叹道:“不错,分析的很不错,是棵不错的好苗子!”
“那犯罪动机你是怎么考虑的?”吴玉良继续问道。
“听老钱的意思,凶手不是为色而来。房间里的抽屉和柜子看起来也都有翻动过的迹象,不知道财务有没有丢失,但至少从表象上看好像是为财而来。当然,仇杀情杀也不能排除。”
“嗯,先不下结论,根据调查进展再判断。”
随后吴玉良吩咐老钱叫了两个干警过来,用担架把尸体搬上一辆依维柯警车,先回去尽快做尸检。
而他自己和许长生来到了202房间窗口下面的草坪处,由于夏末初秋,天气持续干旱,草坪已经开始泛黄,地面也很坚硬,地面上看不出有清晰的脚印。
201房的窗口装了防盗窗,顺着排水管爬到防盗窗上面,然后202房的窗如果没关好的话,是很容易进入202房间内的。
吴玉良仔细地查看着墙面,但这个房子房龄太老,涂料早已剥落,墙面上,还布满了各种痕迹,有的地方露出了里面粗糙的砖面,根本看不出有新的痕迹。
“师父,你看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旁的许长生指着防盗窗顶部说道。
顺着许长生所指的方向,吴玉良果然看到了防盗窗顶部的钢管上似乎粘上了什么东西。
“长生,把它取下来,正好你试试能不能从这里爬上去。”
“好。”
许长生走到下水管道前,双手一上一下握住了那根下水管道,然后先用力拉了拉,试了试管道安装的牢固度。
“应该可以,师父,我上了。”他一边说一边双腿在地上蹬了一下,两腿就上到了墙面,然后他的左右手交替往上攀升,两脚也交替在墙面上往上踩着。
许长生中等个子,人很精瘦,又刚从警校出来不久,爬这管子真是小菜一碟,没一会就到了防盗窗顶部。
“是口香糖,师父。”许长生喊道。
“先不要碰,看看大概什么时候掉那里的,什么形状?”吴玉良喊道。
“并没很干,应该没掉多久,形状是扁平状的,似乎还有印子。”
“用镊子,小心点取下来,尽量不要破坏它的形状和上面的印子。”
许长生按照师父说的小心翼翼地把口香糖装入了证物袋。
“师父,我就爬窗进去了,顺便看看窗台上有没有什么线索。”许长生站在防盗窗上说。
“好,小心点。”
许长生观察了一会202室的窗台和窗框等,然后就翻身进入了室内。
回到楼下,许长生把装着口香糖的袋子递给了吴玉良。
吴玉良看了一会,说道:“长生,我们好像运气不错啊!”
许长生有点不解:“师父的意思是这块口香糖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这我可不确定。”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这块口香糖是不是还算‘新鲜’?应该被人嚼过的时间不长吧?”
“对。”
“那它怎么会到一楼的防盗窗顶部去的?”吴玉良提示道。
许长生抬头看了看上面,这是一幢五层高的老公房,难道是刚从上面掉下来的?
“不对,口香糖很黏,一般嚼过以后沾了口水,所以很少会有人用手去拿,而是一口就吐掉。如果是吐掉,先不讲他(她)道德不道德,但它从上面掉下来粘在防盗窗上面应该是团状的,但现在它却是扁平的,而且上面还有条纹状的印迹。”许长生低声分析着。
“哦!我明白了,师父。”许长生恍然大悟地说道。
吴玉良赞许地点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这块口香糖很可能先是粘在凶手的鞋底,然后在他踩在防盗窗顶部的时候,由于干冷的钢管吸附力更强,就转黏到了钢管上面,表面的条纹应该是凶手鞋底的纹路。”
“不错,虽然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这种可能性很大。”
“如果真是这样,那陌生人作案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是啊,如果是陌生人看到窗开着,随机入户作的案,那我们调查起来难度就大了。而且万一他作案后马上逃离了金海,那我们要抓住他就更是要大海捞针了。”吴玉良忧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