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头总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告诉他“苦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好好享受享受了”，另外一个声音则不停提醒他“你这么做不对”。林远就在这样的纠结中，迎来了ocr的第一次人工问询。
一个寻常不过的早上，林远像往常一样醒来，他下意识拿起了手机，因为他和夏叶有“晨昏定省”的习惯——每天以么么哒早安开始，又以么么哒晚安结束。
出乎意料的是，夏叶的么么哒表情下方，多了条ocr申请专员的消息。
【林同学，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一下呢？】
现如今林远已经把ocr算力设备的挖矿时间占比干到了50%，属于已经是明目张胆就差敲锣打鼓的地步了。
在这近三个月的时间里，ocr方面也就是给他发一些公式化的问询邮件。
邮件的内容自然是提醒林远，对方的后台监控到了算力设备的异常，务必要正确使用免费算力设备。
林远每次都按照导师吩咐，一本正经地回复了这些邮件。
在经历了五次邮件往返拉扯之后，人工问询终于来了。
林远立马打了行字，【现在就可以。】
随后他想起了导师的吩咐--欲擒故纵。
于是他赶忙把内容删了，重新打了段，【具体要问什么呢？】
【只是例行的使用回访，需要费一点时间，等林同学空了，我们再进行好了。】
林远特意演了一把心怀忐忑——他不停输入文字，又不停删掉。如此重复了一分多钟。因为这样会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状态一直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好的，等我先去吃了早饭。】林远一番表演后，先把对方吊着，然后立马给导师打了个电话。随后在导师吩咐下，直奔导师办公室。
当林远踏进导师办公室的时候，李院长竟然已经在了。从对方眼镜背后的双眸中，林远读出了炽热的渴望。这老登仿佛年轻了好多岁。
“还没吃早饭吧，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李院长边说边拉着林远去沙发上坐。
对林远这个年纪来说，早饭饿一顿也没啥，“老师，院长，我今天上午还有课。”
“哎呀，没人敢扣你平时分。你想吃啥？”
看着李院长关切的眼神，林远随口应道，“一个肉包一个菜包一杯豆浆。”
李院长随即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很自然的已经是领导的口吻。一阵吩咐后，再次关切地看向林远。
林远哪能不识趣，“我先稳住对面了，不知道怎么说，就先给老师打了个电话。”
“你做的很对。做下，把手机打开。”李院长几乎是把林远按到沙发上的。
张教授此时也靠了过来，“哎~~，你别又出什么馊主意。你脑子当年就不够灵光。”
“我是怕他露馅。”李院长反驳道。
“你是画蛇添足。林远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缺钱的农村娃，你给他指手画脚才容易露馅。”
“我也是农村里出来的，我会不懂？”
“你几十年前确实是农村来的，但你现在已经戴了太久的乌纱帽。所以你还是一边呆着去吧，就跟当年你抱我们的大腿一样。”
“我当年怎么就抱你们大腿了，那几回要是没我，能把东西套出来？”
张教授回忆了下，“也对，扮汉奸，你确实是一把好手。”
“去~~”李院长虽然嘴上不服，可口嫌身正，还是乖乖做到了一旁。然后拿起桌上泡着枸杞的保温杯，“我不看了，总行了吧。”
随后张教授对着林远示意，“准备好了就开始吧。不要紧张，把自己代入人生中最困难的那段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