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运站门口拉客的黑车司机倒很多,一路过?来,温楚她们被不同的人叫住询问“要不要走”,“马上就能走”。
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听口音,多是住在这附近村子?里的村民。
温楚其实特别心动。
但?秦见纾是个凡事讲求体面规矩的人,无论是从安全还是其它方面考虑,她显然都不会?允许温楚带着自?己去坐黑车。
所?以两人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政府开设回云城的专线大巴。
“最近一班得要三点?半,确定要这趟吗?”大厅窗口,售票员对着电脑键盘敲了两下,转头?看向两人。
现在不到下午两点?半,这意味着她们还要在候车大厅等一个多小时。
秦见纾却?表现很是平静:“麻烦你,就要这趟。”
这让站在一旁的温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要不坐黑车”这几个字默默咽了回去。
买好票,两人在候车厅找到两个空位坐下,耐心等待。
客运站不比高铁站,宽敞透亮还带中央取暖设备。
尤其像林乡这种小地方,候车厅条件简陋四面漏风,加之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外头?的雨水都被带进了室内,地面又脏又湿。
要在这样一种环境里再待那么久,温楚如坐针毡,她只得分散注意力,好让自?己感受没?那么集中。
譬如上网刷刷看最新的新闻,又或者将各个群聊的消息挨个打开看一遍。
偶尔,会?侧过?头?去和秦见纾说一两句话。
一个小时的时间又显得没?那么难熬了。
时间逐渐接近发车的点?,温楚的手机电量也开始亮红,但?奇怪的是站内迟迟不见有人通知可以检票上车。
温楚耐着性子?等了又等,最后终于忍不住持票上前询问:“你好,三点?半去云城的那趟车什么时候检票啊?”
检票口的工作人员也没?看票,直接就摆手:“天气?不好,从外头?回来的车都晚点?了,没?有车子?走不了,发车时间也得跟着晚。”
“那要晚多久?”
“现在还不知道,没?消息。”
看起来温楚不是第?一个过?来问的人,这位工作人员答话的神情?也很是麻木。
温楚只得又返回自?己的位置上。
直到候车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多到后面进来的人几乎都找不到空座可以坐了,而大厅两边的检票口却?依然没?有半点?动静,似乎半个人都没?有放出去过?。
温楚这才开始意识到不对。
此刻,距离原本发车时间已经晚点?一个钟,温楚本就不多的耐心也基本消耗殆尽。
就在这时,秦见纾碰了碰她的胳膊,一只手端着手机伸到她面前:“温楚,你看。”
亮起的手机屏幕界面上,是一条最新的社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