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没有表,韩盈凑合着做了个日晷,待两个学生全部记住之后,她透过窗户往外一看。
好家伙,中午都要过去了!
怪不得这么饿,得回去吃饭了。
“今天就教到这里,你们自己再回忆回忆,明天我会检查的。”
两个学生小鸡啄米式的点头。听到还要检查,韩羽顿时面露苦色。
魏裳则是一点也不害怕,还饶有兴致的扭起来了自己的胳膊。
充当教学工具的楮冬,默默的穿好衣服,
他知道自己就是个废人。
只是他不明白,韩盈为什么还选择养着自己?
收下一个不能干活的奴仆,纯粹就是在浪费自家的粮食。
或许,自己的价值,就是给她的徒弟做教学。
等徒弟都学会了,自己也就没用了。
到时候,自己就要被丢掉了吧?
他不想死,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死。
要是当初,自己拿两缗钱回家,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死了,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死不敢死,想活没法活。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准备离开的韩盈感受到了楮冬情绪的低压。
她稍微一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略微沉吟片刻韩盈对着楮冬问道:
“楮冬
你会算数吗?”
另一边。
走出去的韩粟心里有点烦闷。
六妹说的东西对他来说诱惑太大了。
可六妹暗示的意思却让韩粟极为反感烦躁。
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如果韩盈在的话她会很清楚的指出原因。
在家庭中权力被蒙上了温馨的亲情面纱情感会模糊人的感知很难如社会关系那样如君臣上司下属那样泾渭分明。
但这不代表着家庭里面没有阶级的存在。
夫对妻父母对子女长子女对后面的弟妹都蕴含着阶级尤其是在古代这种人身依附更强的情况下前者对后者的权利更大。
韩盈在让他放弃作为长兄、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利。
他怎么会舒服?
烦闷中村里同龄的伙伴走了过来。
“韩粟今天怎么不在豆坊?”
韩粟随口答道:
“磨豆太累休息一天。”
说完他看着伙伴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就向他胳膊抓去。
个人勇武
韩粟不会武功招式。
他会的那些,都是父亲早年和别人打架斗殴中,琢磨出来的技巧。
这些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主要是靠力气。
要是以前,韩粟能很轻易的压过伙伴。
他有个能打猎的父亲,经常能吃到肉,比同龄的伙伴们长得更高壮,力气也大,不赢才怪。
不过,因为韩盈的到来,外邑人这半年吃的好喝的好,还天天干力气活。
身体素质早就比过往好了不知多少倍。
而韩粟去服兵役,天天马拉松不说,一天就给四斤粮,也就是一千克的小米补充。
这卡路里吃的还没有消耗的多,全靠自身脂肪撑着,回来之后,韩粟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光从外貌看,韩粟就要比伙伴差很多。
按理说,两个人实力此消彼长,韩粟应该制不住他。
可他出其不意,快速拧着伙伴的胳膊将他往下压,等伙伴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双臂已经被钳制住。
伙伴也没当回事,男人嘛,打打闹闹太正常了,他也顺势使劲儿,开始反抗,试图和韩粟打一打。
可他手臂一用力,瞬间便感觉到不对劲了。
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不说,还疼的要死,稍扭一点儿,那疼意就直钻天灵盖儿,疼的他不敢再动半分。
胳膊使不上劲,韩粟又绕到他身后,能用上的腿再往后踢也踢不到他,看着自己赢不了,又挣脱不了,伙伴只能赶紧喊道:
“疼疼疼,我认输,认输!韩粟你把我放开啊!”
韩粟笑嘻嘻的把伙伴放开。
揉着发疼的胳膊,伙伴眼睛发亮,好奇的问道:
“韩粟,你这是上战场学的本事?好生厉害!”
韩粟“嘿嘿”一笑,没说是哪里学的,而是揽住伙伴的肩膀,说道:
“我还不太熟,咱们找个地方再练练!”
伙伴也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点头同意道:
“行啊。”
两个人走到村口,摆开架势,开打。
村里没什么热闹事儿,一看有人打架,不少人就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围观凑热闹。
韩粟有意多练练如何扭别人的手臂,下手快、准、狠。几次下来,就发现扭手不如扭手臂,扭到就要往身后掰,而后腿往后背上压,直接把人压得跪在地上,这人就一点无法反抗了。他一遍遍的和伙伴对打,总结经验,动作越发的固定和熟练起来。
若是韩盈在,会极为惊讶的发现,韩粟动作,非常像武警和传统武术中的擒拿招式。
只是她不在,而围观的众人,也不知道有武术招式,只是觉得韩粟控制住伙伴越来越容易。一上手,两三下,对面就不行了。
有人看不下去了。
“太废了,我来试试!”
几个十七八的小伙子,哪怕已经当了爹,仍没多少稳重,说下场就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