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毕竟总有什么‘不可抗力’存在嘛。”
“当上还不一定当的久,这算是官?”
“新设的一部,本就是摸索着来,各方面增增减减的很正常。”
“它这还要求任职过或此刻是秩俸四百石以上的女官吏才能答卷呢,这样要求,连县医曹的俸禄都达不到,只有县令,郡曹才能作答。”
“长安二千石手下的属官,要管全天下的医药,标准肯定要高的,而且,我觉着就算不加这个要求,大家也答不出它吧?”
“这倒是,仅仅是药令的题目就很难了,你看看,据今状以推天下药,撰策,言之有物,条贯有明,持理可行……这,这是人能写出来的东西吗?!”
“那些秩俸四百石的或许能写出来吧?”
“也不一定,不是说有女大吏正在问政吗?”
讨论着,这篇不长的遴选考便被读完,年长的程淑说的口干舌燥,她拿起来粗陶碗,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碗,这才将其放下,轻声咳嗽了一句,道:
“我现在也有数了,这遴选考上的职位虽多,与我们相关的却没多少,现在最明显有机会的,大概也就是均输,只是……”
听程淑这个最有经验的人开口,坐在屋内的人都停住了话性子急切的郑谷连忙问道:
“只是什么?”
“我感觉它不会是常职多是征调役夫就算是要女人也得身强力健善武力也就是钟虎女那样的再要不就是会医术的女医随队。”
钟虎女父亲是个猎户因妻子生女时猎了一头老虎觉着是吉兆所以给女儿起了这个名字没想到人如其名壮的和老虎一样十五岁身高就有七尺还会使剑更厉害的是她箭术一绝百步之内箭无虚发韩御史需要女吏参与运输粮食的时候她跑过来任职轻轻松松就升为了管理二百人的曲长。
虽然因为水渠事了她也失了职位
但她走军功受爵的路子职没了可她还有爵位!
二等上造足足两顷的田地养活一大家子吃穿绰绰有余。
可此事大家再羡慕也没用一来没钟虎女的武力二来她这几年其实也遇到不少危险光亲手杀人就杀了十多个呢还因为手下死亡降过爵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听程淑这么举例郑谷立刻就明白了她伸手看了看自己拇指和食指轻松环绕的细手腕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有些不满的骂道:
“这职位我们还是别想了不只是它旁的也都是各有要求都得会些医术才行我们又没有学过上哪儿弄这些?最后还不都是那些女医的职位!”
此话一出别的女人也纷纷跟着叹气。
谁能想到这下岗再就业会这么难呢!
“韩尚院本来就是主管医疗之事手下招的人肯定要和医有关系。”
看着众人唉声叹气的模样程淑微微皱眉她不满的说道:
“你们急什么职位那么好上的话岂不是来个有手有脚的人就行了哪还用的着我们?更何况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女医郡医属现在人还没满员就差把护理提成女医用了缺人缺到这种情况哪能把职位都给占了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活路可走。”
更加稳重一些的丁姚闻言眨了眨眼试探性问道:
“程姐你是不是有别的主意了?”
自寻出路
程淑眼神微微闪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勉着唇,用目光极为郑重的一个一个的扫过去,张开口似有话要说,可好几秒下来,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看起来极为为难。
这样表现,让在场的女人心中都没底起来。
到底是多么难办的主意,才会让程淑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家里催的急的郑谷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她直接道:“现在这情况也不用多说,程姐你要是有主意,别管是好的坏的都说一说吧,再坏,也让我们有个方向寻思几分啊。”
有郑谷做抬,程淑的戏便能继续唱下去,她看着对方,开口道:
“这法子不太好弄,虽说成了大约是能做一辈子吧,可前面要使的劲儿,吃的苦都不少,而且开头还不好用,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了好处,谁会听后面的坏处?更何况现在大家即便是有希望,可距离希望前还有一个不知道多大的深坑拦着,拦的她们根本越不过去,只要有个或许可行的办法,大家都会听一听,甚至会去做一做!
清楚这点的边青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微微低头,将目光在了地上。
树老灵,人老精,年纪比她大十多岁的程淑可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说出来这样的话,肯定是已经有了可行的办法,就是这办法没那么好用,可能会让她们这些人出血,又或者会有别的代价,总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只是心里清楚,边青嘴上却不发一言。
她得等对方露出马脚之后,才能有办法反对。
这间屋子里,能如边青这般,看的极为透彻的人并不多,反而都如郑谷,被压力逼的有个办法就想知道,听程淑这么说,立刻劝道:
“哎呀程姐,有办法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我都要急死了!”
“就是,开头难没办法算什么,总归得先说出来,知道了大家才能商量着解决啊!”
“程姐您就赶紧说吧!”
大家这么劝,程淑自然是没办法不谈,她舔了舔嘴唇,迟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