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才俊气得,这不是在说他吗?但他又不好说什么,只道:“落井下石不是我们的风格,能帮则帮吧。”
“我晓得,我晓得!”钱主任说完,笑眯眯地应道。
丰禾松香厂办公区已经规划好了,3间办公室,1间会议室,外加1间储藏室。
所有办公桌椅都是全新现做的,上面只涂抹了一层清漆,段玉卿和庄铁华两个人把所有桌椅都摆放地整整齐齐,就等着两天后,新员工入职了。
而三间办公室,最左边的一间是苏月禾的,办公室已经装好了电话,还挂了好几幅油画。
中午苏月禾没回家,就在厂里吃午饭,段玉卿做的菜,三个人各端一碗饭,坐在外面,边聊天边吃饭。
饭还没吃完,方运红急匆匆走来,满脸的喜气。
苏月禾笑问:“红姐,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方运红一早知道大靖林场被火烧了后,就已经赶来告诉苏月禾,这会儿那么高兴肯定是又有其他好消息。
“我去找香料厂的负责人,我给他看了我们的样品,对方很感兴趣,当即表示,以后要转到我们这儿来下单。”
段玉佩一听,工厂还没正式运转就接单了,也很高兴:“真的?”
“当然是真的。”
苏月禾倒还比较淡定,现在国营松香厂还有库存松脂,还在正常生产和出货,等到国营松香厂没货的时候,不愁这些客户不来她这里拿货。
但毕竟是第一个客户,她还是要鼓励方运红,“太好了。红姐你怎么跟他们谈的?”
方运红:“我跟他们说,我只是跟你这边关系好,你们这些货卖多少钱,得让他们来跟你谈。我先吊着他们。”
方运红办事果然让人放心。
苏月禾道:“这样更好,我也想着,不用太着急,等有意向的客人多了,我们再来敲定价格和第一批客户。”
主要是她手里有钱有独家资源,她心不慌。
说着苏月禾跟方运红往办公室走去,“红姐你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在香料厂蹭了一顿食堂饭。”
“香料厂每年用多少的松香?”
“他们用量很大,具体多少还得查一下资料,每年都在增加,他们产品都是出口赚外汇的,有钱。”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开工后的工作安排,方运红笑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放我走。”
“他们”指的是杨东平和阮佩娴。
“这次就是机会。”
“怎么说?”
苏月禾还没回话,听见外面的声音,是袁娇在说话。
袁娇常来玩,跟大家都混熟了。
一路听着她嘻嘻哈哈地走近,苏月禾道小声笑道:“机会来了。”
袁娇刚烫了一个时髦的卷发,走起路来,都是带风的。
她笑眯眯走进来,看见方运红,先是惊讶,但转念一想:“我就知道,红姐肯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被我逮到了吧。”
“娇娇,哪里烫的头发?”方运红了解袁娇脾性,一句话就成功拿捏。
袁娇穿着花裙子,皮凉鞋,她给她们转了一个圈:“好看吗?”
苏月禾放下了手里的碗,真心夸奖:“好看,而且时髦。”
“就在建设路尽头,新开的理发店,可以烫头发,改天我带你们去。”
“要多少钱?”
“五块。”
这么贵,看来烫头发也是一门好生意。
三个女人围绕着烫头发的话题聊了很久,直到苏月禾提醒,袁娇才想起来:“我差点忘记这次来的重大使命了。”
方运红:“什么重大使命?”
“阮主任让我来找苏禾,”袁娇看向苏月禾,“让我来当说客。”
苏月禾大概能猜出是什么内容,但还是问:“当什么说客?说来听听。”
袁娇拉开椅子坐下:“劝你让一部分林场出来,苏禾,我只负责传达,不代表我个人的意见啊。阮主任的意思是,我们厂两百多员工,三十多家下游企业,县领导不会眼睁睁看着国营松香厂没办法经营,毕竟我们才是国营的厂子,是亲儿子,你们是干儿子。不是亲的。”
“嗯,然后呢?”
“然后她意思就是,到了关键时候,上头肯定会为了亲儿子舍弃干儿子。我再强调一遍,我只是传话的。”
果然,这帮人开始走上层路线了。
苏月禾想争取时间,先稳住这帮人,她笑道:“这样,你回去跟她说,我会慎重考虑。但是作为诚意,让他们先放了红姐的调令。有了前面的诚意,才能往后谈。”
袁娇秒懂:“不然免谈,是吗?”
说着,袁娇又撒娇:“哎呀,我真羡慕你啊红姐,苏禾可是挖空了心思都想要得到你。”
苏月禾跟方运红互相看了一眼,苏月禾问袁娇:“娇娇,你怎么想的嘛?你要是愿意来,大门给你敞开着。”
袁娇其实心里也很矛盾,她家里当初花了不少钱让她进的国营松香厂,现在哪能说走就走啊。
“我当然想来跟你们一起奋斗,但我冒不起风险,家里人不会同意的,要不,我留在国营松香厂,给你们把风。”
苏月禾并不勉强:“也可以,你就留在国营松香厂,那边有什么动静,我们还能知道。”
方运红当然是希望袁娇能来,这样她以后维护客户不用那么辛苦,但袁娇不想冒风险,也没办法,她可以重新带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