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就是这么回事,谁更无赖,谁获胜的几率就更大。
宋争是他亲生的,奚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兔崽子并不是吓唬人,而是真能做得出来。
但反过来,他和宋庭聿都有着更复杂的身份和社会关系,不可能像宋争那样,毫无顾忌地撒泼耍赖以达成目的。
父母在孩子面前,也许能够一时“威风”,但总归还是战败的那一方。
“你怎么打算的,”奚扬仰躺在宽大的靠椅上,“好歹让我们有个准备。”
宋争耸耸肩:“实话实说咯,把责任都揽到我身上。我也没骗人,实际情况本来就是这样,反正不能让别人都觉得许竟有错。”
闭着眼沉默半天,奚扬才再次开口:“后果你都想过吗?你的事业受到影响,又该怎么办?”
“影响肯定会有,但也只是暂时的。娱乐圈嘛,我又没违法乱纪,也没犯什么不得了的伦理道德错误,网友顶多骂我是个不懂事的狗屁富二代,一阵子过后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拍我的片,他们买他们的票。”
“你倒看得透彻。”
奚扬冷哼道。
这栋房子的院墙建得不高,忽略院子的大小距离,从一楼窗边也能清楚看到天色的变化。
路灯的光亮已经越来越弱了,意味着黑夜状态进入倒计时。
“算了,儿大不由娘,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走的时候把你那堆破烂东西也带走,别回来气我和你爸了。”
话是这么说,宋争心里明白,奚扬的意思是让他出去“躲”一阵子,免得和宋庭聿的安排不对付,又惹得彼此都不痛快。
回到房间,宋争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距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心里乱糟糟的,反正睡不着,他干脆拿出行李箱轻手轻脚地收拾起来。
天刚蒙蒙亮,没等宋寒和秦淏起来,他便扛着行李箱,开车离开了宋家别墅。
反正虽然不在家里住了,这两个人,他想见还是随时能见到的,用不着刻意告别。
到剧组所在的酒店,外面已经有不少记者狗仔在蹲守,宋争把车开进去,停在楼下,给许竟打了个电话。
刚拨过去两声,他又突然反应过来不妥,怕许竟还在睡觉,于是想挂断。
不过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电话就接通了。
许竟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刚睡醒:“喂?你过来了吗?”
“啊,对,”宋争答道,“在楼下了,你行李多不多,我上去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