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志慢慢抬头:“阁下在一旁看了这么久,怎么人都快死透了才出手?”
树丛簌簌乱动,终于走出一个人来。马永志眯眼打量着他,半晌终于露出个笑容:“哦,边捕快。”
边疆一颗心在胸腔内咚咚跳个不停。他知道自己是不够马永志打的,但要他眼睁睁看着刘大力被杀,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既然站了出来,就不能再踌躇,于是握紧了手中的刀,勉强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胡乱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马永志似是觉得好笑,手里的刀子晃了几晃,突然一松。刀尖落在刘大力的脸上,从他鼻尖处,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刘大力剩下的半口气立刻没有了。边疆呆望着马永志抽出那把刀,刃上血淋淋的,然后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
他的功夫虽然不至于特别好,但在衙门里也算是中上水平。边疆没敢再犹豫,弯腰一把抓起地上石块往马永志脸面扔去,随即立刻举刀,刺向马永志下腹。谁料马永志双目紧闭着,不躲闪也不格挡,手心把自己的刀往前一推——那把刚杀了人的、还带着热腾腾杀气的刀子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刺入边疆腹中。
边疆一时间还不觉得痛,举刀刺杀的动作也未见迟滞,但刀子却怎么都刺不下去。他定睛一看,马永志竟用两指挟了刀背,生生止住了刀子的去势。边疆立刻变式,改刺为砍,但这动作未能使满——马永志忽然抬腿一踢,立刻将那把刺在边疆身上的刀子,又往里踢进了一截。
“啊啊啊!”
剧痛顿时从伤处爆发出来。边疆手脚一软,咚地跪在地上。
马永志夺了他的刀,似是懒得再与他纠缠,反手在他脖子上就是一抹。
边疆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那朝着自己挥来的刀刃。刀刃光滑锋利,是他昨夜才刚刚磨过的。他忍不住闭了眼睛。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来到——他身体忽地腾空,随即有人飞快地运指在他腹上伤处四周点了穴道。
边疆浑浑噩噩睁开眼,看到的是正抱着自己在林间急速飞奔的司马凤。
“别说话!我帮你止血了。”司马凤低声道,“现在带你回蓬阳找大夫。”
马永志一刀挥空,站在当场愣了片刻。
救走边疆的人武功不止比他高出多少,但却没有对他对打的意思,显然与打败自己相比,救下边疆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马永志在刘大力的尸身上擦干净刀子,继续往前走去了。
他既然没有办法看清楚司马凤的动作与形迹,自然也不可能听到迟夜白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声音。
鹰贝舍擅长隐匿,迟夜白脱了白色外衣反穿,因里衬是浓厚的藏蓝色,与夜色几乎融在一起,无人注意。
他与司马凤一路走上来,自然也看到了边疆所看到的金砖。
两人躲藏在卯字窑周围,迟夜白耳朵尖,认出了不远处边疆的声音,两人立刻循声而去,这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边疆。
他与司马凤极为默契,此时不需要任何商量,两人立刻分工,一个带着重伤的边疆回蓬阳救治,一个留在这里,继续观察事态发展。
马永志与刘方寸回合后,迟夜白认出了刘方寸的官服,确认这一位就是九头山砖窑的管事人。在砖窑里秘密烧制金砖,管事人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