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良人回房换了衣服,出门牵马。
管家知道家中发生了许多事情,虽不明就里,但仍旧担心。“老爷,这是去哪儿?”
“去官府。”司马良人上了马,看着前方说,“去见咱们蓬阳的官老爷。”
“又有案子么?”管家说,“少爷方才走得那么急,是去救人?”
“嗯,他去救别人。”司马两人笑道,“我是去救我们自家人。”
文玄舟把手里的簪子在指间轻轻转了一圈,一步步走下地牢的阶梯。
几乎所有王府都有这样的一个地牢。不听话的仆人、不听话的妻妾、不听话的任何人,都可能进入这个地牢。鲁王府的地牢很少有人使用,但每一个进入这里的囚犯,全都没有机会走出去。
门口守着的人鲁王妃的侍从,所以霜华得罪的是鲁王妃。
但今日鲁王没有请过霜华,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应当是鲁王妃直接请过来的。
文玄舟想起了今日他和鲁王在书房谈论事情时,端着茶水走进来的鲁王妃。
鲁王妃和鲁王是自小相识,竹马青梅,情深意笃——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情深意笃的。虽然文玄舟觉得鲁王对王妃的敬意、惧意也许远远多于情意,虽然文玄舟不知道这些敬意和惧意从何而来,但应该与王室背地里的种种利益有关。
他对那个女人背后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自然也不会去探究。
今日在房中他与鲁王说起霜华脑袋里的针时,鲁王很生气,而鲁王妃正好从廊下经过。
文玄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但他很懂得嫉妒、怨怼这些负面的感情。鲁王妃无头无尾地听到了那些话,极可能认为鲁王对霜华怀着不一样的情愫,因而才反对文玄舟去接近霜华。
霜华深得鲁王喜爱,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鲁王不纳妾,这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霜华是一个烟花女子,即便没有身份地位,与男人贪欢一晌也是极为平常的。
走到地牢底部的时候,文玄舟已经大概猜出霜华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地牢不大,只有四个牢房,如今只有最后一个牢房中有亮光与人声。文玄舟没听到女人的声音,直到他走近了才知道为什么。
霜华被缚着四肢扔在地上,嘴里也塞满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牢房中站着几个男子,有两个已经把上衣脱了。看到文玄舟走进来,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尽量恭敬地说了句“文先生”。
“没事。”文玄舟摆摆手,“我不打扰你们玩儿。”
霜华看到这样一个儒雅的文士走进来,双目中流露恳求之色,但文玄舟的话没留给她一点儿希望。
“在你们玩儿之前,我想先问这位姑娘几件事。”文玄舟在霜华身边蹲下。
几位汉子乖乖退出了牢房,只留文玄舟和霜华在内。
文玄舟取出霜华口中塞着的布片,霜华立刻出声求他:“先生……先生,帮帮我!我不是王府的人,我是被王妃骗过来的。”
“她怎么骗的你?”
“她说,她说王爷请我过来弹琴,但我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王妃就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了。”霜华连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妃用花瓶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