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道看他的模样打扮,就只当他是本家的少爷。哪想到他会忽然来这么一下子?
一口痰正吐在陈祖道左眼上,当时就把陈祖道给弄懵了。
他是懵了,可白衣人却留有后手。一口痰吐在陈祖道眼睛上,跟着人悬在半空,一脚就踢在了陈祖道小腹下方。
(陈祖道苦笑说:‘我不像那赵铁钟,一身横练,几乎都没有罩门。被踢上这一脚,当时就给我疼麻了。’)
陈祖道被踢中要害,顿时疼的松了手。
白衣人单腿才一落地,立刻再次横扫一脚,踢在一个装火油的陶罐上。
他这下用了巧劲,踢的时候罐子没碎,砸到陈祖道腿上却是碎了。
白衣人一只手插进上衣兜里,眼珠忽然一转,笑着对陈祖道说:
“还打吗?”
陈祖道疼的呲牙咧嘴,但他毕竟是盗门出身,一听话头就觉得不对,也低声道:
“你是护院?”
护院就是早年替大户人家保镖的,赵伯清当时就是这一行的翘楚。
陈祖道可不傻,陶罐一碎,再看白衣人的动作,立即就想到对方接下来的后招了。
陶罐碎了,他被泼了一身火油。对方只要拿出个火折子,晃亮了朝他身上一扔。他陈祖道不死也得烧成残废!
白衣人在和他说话的时候,确实也从兜里摸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事后陈祖道才知道,那是洋鬼子的玩意儿,叫打火机,是洋人的火折子。)
见到白衣人的举动,再听对方话音,陈祖道就知道自己彻底栽跟头了。
好在他想到,对方是本家财主请的护院。保镖的达官本来就是江湖中人,对方没有大喊大叫,也没点火,而是低声细语,那是看在同是江湖中人的份上,给夜盗之人留情面了。
见白衣人不言语,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陈祖道哪还敢说别的。
“技不如人,我认栽了,你想怎样?”
“呵呵,你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白衣人笑着斜了陈祖道一眼,“在这儿等着,我给你找件衣服去。”
白衣人去到那小楼里,不大会儿,就提了个包袱出来。
他把包袱丢给陈祖道,招手道:
“我有点饿了。这个时候,隔壁街的早点铺老板应该起来了。他们家的阳春面不错,你,换了衣服,跟我一起来吧。”
……
这白衣人,自然就是吕信。
陈祖道叙事能力绝不如白晶,但述说这些的时候,就跟背流水账似的,快,而且清楚的很。
听他说起来,反倒是比白晶说的更有意思。
他最多用了五分钟,就说明了和吕信最初相识的经过。
然而,说者无心,我却是不自禁的,想到了这当中最大的一个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