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死。”我简单说。
他想了三秒说:“他手上有一份文件,是关于顾氏经营权和所有权的。你拿到以后,第一时间给我。”
他的条件一说出来,我就笑了:“老大,一份文件?听着这么简单,但是你也知道他是开公司的,每天要处理的文件成千上万。我上哪儿去找?何况你给我按的这个身份,根本没资格进入他公司,怎么接近他拿文件?”
“这么重要的文件,我查过了。只有可能在三个地方,一个是公司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一个是他家里的保险柜里。一个是他解行的保险柜里。”他说。
“我好像真的很难拿到,你说的这三样。”我说。
“我知道你会拿到,尽量想办法,给你十天的时间。”他在电话里说。
电话挂断以后,我骂了一句:如果十天就能拿到,你早他妈派别人来了,还用得着拿我自己的性命威胁我来办这件事?
但是骂归骂,只能在心里骂,我现在的处境比一只流浪狗好不到哪儿去,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顾长山亲自给我送了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等我换好了衣服,上下打量了几眼,对我说:“走吧。”
到机场,我以为还需要用武明玉的身份证上飞机,没想到他给我办好的登机牌,上面赫然写着徐图。
这样突然一下做回自己,简直让我有点惊喜,可我知道这种惊喜还是不要的好。
不出顾长山所料,我一到h市,还没到医院就被顾覃之找到了。
当他在医院停车场看到我和顾长山在一起时,脸上那种惊讶的表情格外明显,第一句话就是:“爸,你自己找到徐图的?”
我是徐图。千真万确,只是顾长山以为我是假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发现,或许是利欲熏心吧。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徐图要上去看她老爸。”顾长山说。
顾覃之似乎意识到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候。马上站了一步问我:“你这一段时间去哪儿了?”
我什么都没说,看向顾长山。
他大概是觉得我一时没进入角色,马上不耐烦的说:“先上去再说,叙旧的话,有的是时间。”
就这样,我跟着顾长山上电梯,然后去病房看望老爸。
在病房门前,我鼓足了勇气推门进去,看到老爸躺在床上,人整整瘦了一大圈,在一旁守着的是刘秘书,她看到我突然进来很是惊讶问:“小徐总,您怎么才来?这一段时间您去哪儿了?”
我还没说话,顾长山就开口说:“小徐,还不快去看你老爸。”
我走过去,老爸在床上无力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我,混浊的眼里忽然就涌出了泪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刘秘书低声在我耳边说:“徐总中风了,抢救过来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医生说再观察几天,或许能康复,或许以后就永远说话不清楚了。”
我眼泪在这一刻嗖一下就流了出来。流得促不急防,真的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演得太像会被顾长山怀疑,演得不像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是在演,我就是徐图啊,我就是躺在床上的徐成然的亲生女儿啊。
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全都滴到了被角上,我不敢看老爸,生怕被他瞧出什么,只能这样低着头。
就在这时,我垂在床边的手被他握了起来。那只手一直在抖,很无力,握着我哆哆嗦嗦的,我心里一紧,想说话却被噎在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