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的确有些毛病,只是当时尚未涉及太多朝堂之事,又只不过是一场普通赐婚,故没有考虑太多。今日见皇帝对稚儿的事这般态度,他才恍惚想起邱恩信的事情。
既然能知道稚儿与苏许的事,那么当年邱恩信与苏许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情?皇帝不是个爱为难人的君主,也很少胡乱拆散有情人,可是当初竟这般决绝赐婚……只能够说,皇帝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东方稚的心思,趁机借着一国之君的权力替侄女铲除障碍!
皇帝的小心思,他这儿子却懂得太晚了!
皇帝明显噎了一下,旋即恢复状态,有些不悦:“朕赐婚邱家自有缘由,岂是你猜测中的意思?”
“即便不是,父皇也是无意间助力之人,若说纵容,父皇也是一员……”
“你说什么!”
“哎哎哎父皇!”眼见皇帝跟太子就要吵起来了,一旁看好戏的泰王连忙发声:“皇兄与我都是想稚儿好,才做出这些事,稚儿又是父皇侄女,事事为了稚儿着想,两者并不矛盾!父皇…稚儿小小年纪便丧失双亲,当初皇叔父离世,莫说是父皇您,就连我兄弟二人也是下决心好好对待稚儿的。父皇不看在兄妹情深份上,也给皇叔父几分心安啊……”
泰王知道盛治齐王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故特意提起,想让他明白情意大于法理。
女子相恋,在大永的确有悖人伦,可是这些都是私事,若是能妥善处理,有几个人敢嚼舌根?换个角度来看,若皇帝今日棒打鸳鸯不让东方稚跟苏许一块儿,来日东方稚又该嫁给谁才合适?东方稚的脾性最像盛治齐王,感情上更是如此,认定了一个人,这辈子都难以改变,将来东方稚过得不开心,九泉之下的盛治齐王如何瞑目?
泰王见皇帝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打铁要趁热,泰王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直飙眼泪,然后倒头一拜,带着哭腔劝道:“父皇!儿臣这半年来到了齐国,算是看着稚儿从难过走出,恢复往日欢乐。那苏家姑娘对于她是这天地间最重要的存在,您若不同意她们二人之事,只怕稚儿此生都难有笑容……父皇,儿臣实在是不想看到妹妹伤心难过,更不想来日午夜梦回,见到皇叔父时候愧疚难当啊!”
太子同样跟着嗷嗷哭了起来,兄弟二人一唱一和,一口一个‘皇叔父’,彻底击溃了皇帝的心理防线。
皇帝痛心疾首。
兄弟二人却是一边哭着,一边暗地偷笑。
回到行宫别苑的东方稚,对于皇宫里发生的这一幕哭戏一无所知。
她带着随从侍卫回到府上,人刚从偏门进去,便有一道身影轻巧地扑了过来,两手一伸,东方稚将她抱了个满怀。身边人又是极有眼色的,见这场合非常粉红,忙一个个找理由各自退下,独留了两个身手好的侍卫远远跟着,以防东方稚遭遇不测。
“阿稚!”来人依旧是这么充满活力,清脆的一声呼喊让东方稚愉悦不少。
“嗯。”
东方稚简洁地应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回到这里还需半个时辰呢,怎么这宴会那么早就散了?”苏许站在她跟前,手还揽着她,正要说下一句,却闻到一阵浓郁的酒香。“阿稚,你喝了好多酒!”言罢,苏许还皱了一下眉。
“毕竟是上元节宴会,若是不喝酒,怎么像话?”东方稚宠溺地笑了,见苏许想躲开自己,忙伸出手来将她一把拉住,气势十足地靠近:“我喝的可是广安城特有的酒酿呢,酒香醇厚,勾人心神……许儿若是喜欢,我房中便有一坛,与你喝上几盅又何妨?”
东方稚是越靠越近,苏许听出她这句话里的别样意思,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抵住她额头,连说不要。
“好酒佳人,才是上元节的最好节目……”
“我才不要像你那样成为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