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要怪罪你,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而且,那狗屁崇宣王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我还没找人扒他皮呢,怎么你反而在这里认起罪来?”
“可——”东方稚迟疑了一下,声如蚊讷:“可是子霁不止是想砍断了他的手,子霁想——”
“那就杀了他。”
不料,这句话从东方承口中说出竟是这般的风轻云淡,他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甚至对东方稚笑,然后看向廊外的冬景,因天气寒冷而缩了一下脖子。东方稚初时一惊,可是想到平日里东方承对自己说过的话与照顾,便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见他原地走神,她也随着放空了起来。
“不必愧罪不安,有些人只是该死。”
东方承笑着看她,又补了这么一句话。
第199章崇宣重
一时间,崇宣王因调戏齐王妃苏许而被齐王东方稚怒斩一臂之事,传遍朝野。
众臣对此议论纷纷,就连入宫服丧时见了东方稚都不免多看一眼,然后和自己邻近的大臣低声讨论两句。他们知道崇宣王以下犯上是大不敬,但是对于东方稚动以私刑却不太赞同。大多数人都觉得,崇宣王邹从泽毕竟是皇上的臣子,虽比东方稚低了一级,但好歹也是边地王侯,纵有过错也该由皇上处罚,怎么能让齐王自己动手?再者,众人对于东方稚此举的动机也不明白,明明那只是假凰虚凤的表面夫妻,即使感情要好情同姐妹,也不至于这般残忍吧?
世间男儿大多都是这样的想法,唯有女子们得知此事可怜苏许的遭遇,更对东方稚的手起刀落赞不绝口。
意见分歧之大,在京都城中闹起了不小的风波。
而此时在皇城永和殿内,皇帝东方顺正与朝中要臣就此事展开讨论,能在这个时候站在皇帝面前的,基本都是皇帝亲信、三朝元老或者先帝钦点辅臣,为了避嫌,东方顺特意没让东方稚以及苏丞相到场,与此事有直接联系的人独泰王东方承一个。
“现下先帝丧仪之际,崇宣王以下犯上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损皇家名声更藐视天威,事情确凿毫无冤枉。朕倒是好奇,朝堂之上的两种声音是怎么出现的?”
东方顺这几日都被这班老臣子整得心情暴躁了,支持将邹从泽罪罚的人也就罢了,朝中竟有人觉得东方稚太过分,说齐王同样有错,不该如此。这可把东方顺内心认定的是非颠倒了过来,他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那些胡说八道的人也一并拉出去砍了。
“启禀皇上,臣有话要说。”礼部尚书田季走了出来,躬身说道:“臣等之所以反对皇上处决崇宣王,有几件事想与皇上言明。丧仪期间禁止杀戮见红,齐王身为皇家中人应深谙此道却知法犯法,此为其一;崇宣王做事于礼不合理应受罚,但齐王对同属王侯动用私刑乃藐视朝堂律令,此为其二;再者,崇宣乃我大永险要之地,皇上若一时情急处决了崇宣王,怕是会对边地不利,激起民愤,此为其三。光是这三件事情,稍有不慎便与人诟病,举足轻重,皇上三思。”
东方顺抬眼看他,目光凛冽。
到底还是泰王看穿了东方顺的心思,他第一时间便站了出来,直视礼部尚书并朗声道:“田尚书此言差矣,本王有些不同见解,倒想与您探讨一番。”言罢,东方承朝着堂上的兄长看了一眼,得他点头示意,方往前迈了一步。
田季也不怕他,轻道:“泰王殿下有何见解不妨明言。”
东方承直视田季步步迈进,他虽不是武将,却在此刻迸发着武将的慑人气魄,给人带来了无形的压迫感。他剑眉一皱,便开口反击:“其一,丧仪期间禁止杀戮确是明文规定,但田尚书似乎倒果为因将矛头摆错了位置——齐王平白无故为何伤人,这难道不是崇宣王先做错故有此果?所以本王认为,这头一件根本不能怪罪齐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