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免死金牌本就是免除死罪之用,难不成有人得了这恩赐,就能一辈子以此抵罪吗?此事无需再议,朕——金口已开。”
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东方顺本想让邹从泽死,如果你们还要劝谏,可就是你们的不礼貌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半句。
于是伴着新皇登基大典落幕的,便是这一道处置邹从泽的旨意。
崇宣王邹从泽,以下犯上对齐王妃不敬,其罪深重,今以祖上免死金牌抵罪,即日遣返封地崇宣,罚俸十年,撤崇宣大将军职务,无召不得回京,以儆效尤。
各地王侯在参加完登基大典后便陆续准备离京事宜,这其中,三王车队是离开得最快的。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那三王车队正好跟着‘押解’崇宣王邹从泽的车队出发,平日里不曾带过的精兵护卫今日一应安排,那将京都大街塞得满当当的威武军士,总在无形中透出一股杀气,像要把前头的崇宣车队给吞了……
所以走在最后头的崇宣兵士是非常慌张的,他们怕自己走出京都地界就会被暗杀。
都怪咱们王爷,竟犯下这般禽兽不如的事!一个崇宣士兵暗骂。
“主子,这马车上晃晃悠悠的,您怎么还在看公文?也不嫌头晕。”
齐王府的其中一辆马车上,正坐着东方稚与苏许、鹦儿和南七。也不知道东方稚近来是不是过于勤奋,那公文总是不离手,不让她继续看吧,像要了她的命一样难受。
东方稚瞥了鹦儿一眼,复又把视线转回公文之上,说道:“哪里。我只是回程无事做,刚好手边有几本武安的册子,想要好好看看……”
“武安?”苏许闻言,凑近了东方稚身边,“这个名字好熟悉,是齐国以北的武安么?”
东方稚很自然地便将自己的脑袋靠在苏许的身上,甚至挪动了一下屁股调整坐姿。“是啊,就在齐国的北边,属于边塞。这武安之地虽然不大,但是地貌险要,治理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我看了好些天了,觉得那武安侯实在有本事,排兵布阵很是新奇,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得到武安百姓的信服……”
苏许顺从地摸了摸东方稚的头,柔声回应她:“阿稚这般欣赏武安侯么?”
“是啊,”东方稚一边说一边翻阅着手上的纸张,暗生不忿:“倒是这个武安侯的位份太低了,依这人的本领,拿个更高爵位才适合,啧啧啧……”
苏许轻声笑了,没有回答。
说到这种朝廷之事,鹦儿和南七是从来不会插嘴的。见那二人陪坐身边百无聊赖,苏许便主动找话题,提起了东方循和苏廉明的事情来。
“小公子和魏王殿下竟这般投契,还要结义为异姓兄弟?”
“是哦,那个鬼灵精,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词儿,自从那日在苏府玩了一日,便叫嚷着要和廉明结拜,说是以后共同进退,同甘共苦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小毛孩的友情……”
南七甚是放肆地大笑起来,话出了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语间对魏王不敬。“咳……”南七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喃喃自语:“是奴婢妄言了。”
“小孩子嘛,做事情就是那么直接的。”方才还沉浸在公文里的东方稚冷不丁地跟上了她们的话题,看来,一直都有认真听呢。
苏许又忍不住摸了摸东方稚的头。
“咋啦?”东方稚不解地看向她。
“你也是小孩子。”
苏许莞尔,满眼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