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安拿着衣服装作没发现那个探子一样,来到一个糕点铺子买了几方莲花糕,又去水分铺子买了几个胭脂眉黛,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返回刑部,看着周围人打趣的眼神,李常安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说说这女人,一年四季做那么多新衣,换都换不完,又是要吃糕点,又是要买胭脂,要不是还有两个铺子,根本就不够。”
顿时就有人附和。
“是啊,你说咱们一天办差多不容易,女人们就待在后院里花钱,哪个月不置办点新衣首饰,我夫人,最近看上一套首饰二百两银子,赶上家里一年的花用了。”
“一样,一样,我娘子怀孕,天天要吃口味斋的酸梅乌桂,一两银子一小盅,我看着就肉疼。”
果然天下的男人在提起内眷因为吃穿花费太多银钱就像打开了话匣子。
李常安去休息后再回来,发现自己刚才买回来的东西似乎不一样,他绑结习惯性左边搭在右边上,而装衣服的方布现在是右边搭在左边上,李常安立刻就察觉到,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翻过自己的物件,可惜他并没有夹带什么,这些东西真的是花了钱买回来的,不过并不是齐悠跟自己要的罢了。
李常安等到第二天还是在下了衙之后来到自己常吃饭的馆子吃饭时,饭馆里多了个陌生的面孔,少年端着一碗面来到自己跟前,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
“公子晚上去见你,您让四安准备迷药。”
然后就走了,李长安看着那人的背影,心里总算安定了一点。
回去的路上,李常安就和四安说了这件事,四安思忖了许久,觉得是不能用迷药,这样会直接暴露李常安已经发现有人监视自己,并且把更多的视线集中过来。想了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捣鼓了半个多时辰,才拿着个碗盅来到书房。
【服下解毒丸,这个药让人头痛腹泻,药效强劲。】
李常安眼睛一亮,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只要那些人身体很难受,就不能一直监视自己,比用迷药安全多了。
不过也幸好只有一个人一直监视着自己,要是两个人同时头痛腹泻,那就不正常了。
到了子初时分,书房的门被打开了,李常安立刻做起来,看着三个蒙面男子走进来,安子仲就站在中间。
“监视的人迷晕了?”
安子仲小声的询问,他等了许久都没有收到李常安的回复,派人打听才知道刑部死了个犯人,李常安被监视起来,他既然主动联系自己,就说明有什么收获了。
“四安给下了药,这会估计又去出恭了。”
安子仲点点头,竹海和竹河守在前门和后窗跟前,防止有人突然冲进来。
“这是供书,我拿出来一直装在身上的。”
安子仲接过荷包,揣在怀里就准备走,他不能在这待太久。等那个暗卫回来发现就不好了。
“别急,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事,刑部死的犯人是承恩公以前的幕僚,是隐匿在公府的探子,他编写了一本承恩公的受贿账本被承恩公发现了,才下了大牢受尽酷刑,死前告诉账本藏在土地庙地砖下,你安排去取,我只怕还不能随意走动。”
安子仲抬起头盯着李常安的眼睛,眼睛里闪烁过很多情绪。
“为什么你会知道账本藏在哪?”
李常安怎么听不出来安子仲实在怀疑自己,一脸苦笑,红着眼看着安子仲。
“子仲,你是怀远侯府的人对吧,你其实可以相信我的,虽然我看重权势,但是这么几年咱们互相依靠,我对你们比和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要亲,我猜测到你的身份就去看了怀远侯府的供书,上面记录者你们曾经遭受的罪,那个犯人那天和你从前的遭遇一样,我看着就好像眼前是你被人栽赃,欺辱的场面,给他喂了水和药,或许是因为实在没人可以告诉了,他才说给我听,然后就自尽了。”
李常安抓着安子仲的胳膊很用力,他隔着衣服都能感觉的到安子仲小臂上那几道凸起的疤痕,他看到那个犯人的时候就能想象到安子仲的遭遇,得是多大的折磨才能让从前那样潇洒的纨绔公子成为如今的模样。
“那账本若是真的,你的目的才能更好地实施,若是不信我,就放着,等我摆脱控制,去取来给你。”
安子仲摇摇头,看着李常安的眼神,无声的说了句“我信”
李常安高兴的笑了,安子仲不能再耽误了,嘱咐他小心就跟着竹河竹海离开李家,那个监视李常安的暗卫,刚从巷子翻进来,走了两步,捂着肚子又皱着脸蹲下身,后面发出尴尬的噗嗤噗嗤的声音,依稀能感觉到时掺杂了东西的,一股臭味传来,男子又不得不重新翻出去,找个墙角解决,衣服的下摆都被他撕下来用了,整个人衣衫破烂,散发着臭味,说他是乞丐也会有人信。
最后一次拉完,男子已经没有力气再翻回墙里了,直接扶着墙离开了李家,第二天一个送菜的男子要赶在天亮前把这附近定下的菜蔬送到后院厨房的时候,在巷子里一脚踩在一团软软的东西上,散发的臭味顿就反映过来自己脚底下踩到的是什么,脸当时就黑了,看着前面大大小小好几堆,什么形状都有,当时就恶心的快吐了。破口大骂。
“该死的混账,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在路上如厕,狗娘养的......”
醒得早的下人们都听见了,有的人还出来看了一眼,顿时骂人的人就会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