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东,哀家已经老成这样了。”
成公公站在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太皇太后温和的说。
“太皇太后娘娘福寿且长着呢,哪里老了,奴婢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呢,六王爷还需要您多提点呢,您还得劳累多少年呢。”
太皇太后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是想到六王爷最近的举动心里很是伤心,她把没有人管的六王爷一直抚养长大,帮他成为最有利争抢皇位的亲王之尊,后来被太后母子捷足先登,但也是不能随意对待的人,可是六王爷越长大越嫌弃她老婆子唠叨,很多事不想和自己商量了,真是心寒。
如今又因为老四和福安大长公主的那些事和福安联络,去找福安的次数比来自己这里勤快的多,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和福安的关系并不好,虽然当初也是自己给他支招主动去找福安对付四王爷,但是他现在不仅是和福安一条船,还把自己这个老祖母丢在一边不怎么搭理。
“太皇太后娘娘可是想六王爷了,今日就是家宴,六王爷也回来,到时候就有说话的机会了,还有六王妃也会来。”
提起六王妃,太皇太后就气的不行,重重的把一个玉串摔在桌子上,当时就有一个珠子裂开了。
成公公是故意提起六王妃的,六王妃的家族和太皇太后的家族也是有姻亲关系的,太皇太后的母家就是六王妃生母母家,当初太皇太后挑了六王妃和六王爷成亲,一是看中他们家族世代是武将,手握兵权,且在军中的威望不低,且六王妃自己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和年轻时候的自己很像,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绝,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先一步给六王爷请了赐婚的圣旨,可惜了,六王妃和六王爷过得并不和睦,虽说六王爷有些多情了。
可是这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哪一个不是有些钱就讨小妾,更何况六王爷是皇家子弟,是王爷,三妻四妾也不过分,不过就是被柳艳那种女人迷得狠了,六王妃太高傲,不屑于和柳艳争斗又记恨六王爷的冷落,两人的隔阂越来越深,六王妃也不愿意帮衬六王爷了。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男人好了,女人在后宅的地位才会更高,还偏偏因为善妒动手除掉了柳艳的孩子,那可能是六王爷最后也是唯一的孩子了,又不说做的干净些,让四王爷抓住把柄,把六王爷赶去封地,起码三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不过奴婢有个疑问,按理说六王爷是男人,要忙的事太多,可是六王妃自从封地回来之后就没有进宫请过安,这是为何?”
太皇太后已经梳完妆,扶着成公公的手站起来走到内室挑选今日的衣服,说是家宴就不用穿的太隆重,而且那些冠服过于沉重她现在穿戴起来实在是撑不住。
“你知道什么,六王妃这是埋怨我把她许给了六王爷,又不管住六王爷让他乖乖和她过日子。哀家也是眼拙,还真以为那是个聪明人,六王爷骨子里是叛逆的,柳艳不过是个寄托,能影响她什么,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即便是六王爷肯,哀家也不会看着柳艳进六王府的,她偏偏要和柳艳较劲,我一个祖母,能给六王爷纳一个和柳艳争宠的侧妃,把六王爷拴在后院已经是管的太多了,偏偏这样的好机会她都抓不住。”
太皇太后穿戴好外袍,看了看还比较满意,才继续说。
“柳艳其实没那么难对付,她所求的不过是有六王爷的庇护一辈子富贵无忧,碍不着她六王妃什么事,怀了孩子也是好事,等孩子生下来,接进王府,她要养了就留下,不想养,嫌弃这孩子的出身就丢给侧妃,六王爷没有子嗣终究是个遗憾,她偏偏,偏偏为了点子傲气对柳艳下手,坏了六王爷的好事,还帮四王爷递了刀,哀家真是看错了,她如今还有脸埋怨哀家,她是什么人,野心勃勃,一心想成为能名留青史的女人,除了六王爷还能有谁做到。其他皇子谁会娶她?蠢货。”
说完一大串训斥六王妃的话,太皇太后才感觉胸口的郁气消散了许多,但是也有些喘,成公公端了杯清茶服侍太皇太后喝下,时间也不早了才扶着太皇太后坐上轿撵往宴请的宫殿走。
宫里贴身服侍的宫女太监跟着走了一半,还有一小半在内室收拾着方才换衣服折腾的那些东西,十恶业没有注意到一个白脸的小太监端走了方才太皇太后喝过的杯子,偷偷躲在小厨房里擦洗。
“太皇太后驾到!”
成公公扶着太皇太后坐在皇上的右手边,另一侧太后站在那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尤其不喜欢这个女人,曾经把自己儿子的后宫搅和的一团乱,如今连她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一个好脸都不给,直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弄得太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一会才又挂上笑容,端坐在椅子上,只是下面的众人看见表情都有些奇怪。
“祖母的身体比前几天好了点,朕还以为祖母今日来不了呢。”
太皇太后也不小,只是看着六王爷的位置,这会了怎么还不见人,好歹是家宴,这么多大臣都在也敢迟到,心里想着六王爷,嘴上应付皇上。
“家宴,哀家自然要来,只是怕老婆子不受待见,不想叫哀家来罢了。”
皇帝被噎了一句,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也不敢在人前和太皇太后顶嘴,还是皇后聪明,让人去传膳,召乐坊的人先来助兴,六王爷和大长公主还没到,虽然很失礼,但也不好不等他们就开宴,但是让其他人都等着也不好只能先上些菜食和乐曲,缓和一下殿内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