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四王爷,眼角瞥过宫离还暴露在大殿的尸体,还有身边撞的脸都毁了的世子妃。
心里恨的厉害,就差一点,她连最后的蛊虫都用了,皇上也已经安排好今日就会把那个孩子选到宫里做嗣子。
她提前找了最好的装扮人手可以遮掩了那孩子的长相,可就是四王爷。
安排这么一个局面,让自己陷入泥沼,情人以死保全自己的名声,那孩子从此也难以存活。
即使皇上旨意保全自己,她也会成为辰国史上最恶毒,最卑贱的太后。
从今日起她再也不能行走于人前,一辈子都要像过街老鼠一样躲在无人的地方,一直到死,都是因为四王爷。
“皇上,四王爷召集大臣赴宴,都是为了栽赃本宫,且他受恩于大长公主还无情无义致大长公主于凄惨地狱,攀咬六王爷下毒,这一切都是他在图谋不轨,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太后揉捏着荷包在小臂处揉搓,隐约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荷包里的血包已经破裂渗出染红了她的小臂。
“还请皇上替哀家做主,替太皇太后做主,也替福安大长公主做主,不能让乱臣贼子逍遥法外,为受害的人求一个公道。”
皇上的眼神明显有一瞬间的恍惚又恢复清明,看着四王爷,当即拉下脸,怒声道。
“四王爷犯上作乱,栽赃诬陷其心可诛,着礼亲王和大理寺亲查明真相,六王爷也涉及其中也顺带查清了。”
皇上说完便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看着太后的模样安定了一下她的情绪,也没有忘记自己今日的目的。
“朕前段时间收到密信,承恩公在临京城山庄有不少的侍卫,这些年舅舅过手的军饷,武器,甲胄有不少有问题,为了证明舅舅的清白,朕认为应该让人好好查明,别冤枉了就舅舅,也在宫里好好查清楚了,到底谁敢在朕面前耍把戏,挑拨朕与舅舅的关系。”
承恩公在最开始皇上提及自己在御前侍卫安插人手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皇上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那个账本六王爷的人为了让六王爷回京,在上朝的时候暴露出来,他后来也打听清楚,六王爷手里只有自己贪污受贿的记录,而他克扣兵器,甲胄的事情并不知道。
当时他就觉得有人故意在整他,但是没想到剩下的会在皇上手里。
承恩公把所有可能的敌人都盘算了一遍,能耐大的就那几个,但凡有豢养私兵的证据不会按耐住不拉踩自己。
所以他猜测皇上不是收到密信而是一开始就得到那个账本,故意丢给六王爷,借六王爷的手分割自己在京都的兵权。
也让六王爷回来继续和自己和四王爷争斗,平衡朝局。
一来京都兵权在保皇派手里,皇上的安卫有保证,二来三足鼎立,皇上的朝堂互相牵制更稳定。
最大的获利者是皇上,而不敢贸然揭露自己养兵的人只有皇上,因为一旦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揭露出来,自己会立即揭竿而起。
那时京都城防在自己手里把控,里呼外应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现在城防不听从自己,皇宫里戒备森严,自己也因为六王爷的撕咬元气大伤,怎么看都是皇上最受益。
承恩公看着宫齐宿,眯起了眼睛,皮笑肉不笑。
“自然是,还请皇上还我清白。”
承恩公万万没想到当初那个只能依仗自己的少年如今成长成了猛虎,当真是小瞧了他。
但是他好歹谋划了这么多年,还不至于让个从前任自己揉捏的外甥拉踩。
早在皇上提及御前侍卫的时候,他的人就已经出宫报信,还得多亏四王爷六王爷这么精彩的表现给他挣了不少时间,现在只怕让临京私兵转移到其他地方的人员已经在路上了。
皇上倒是没想到承恩公的反应,竟没有半分慌乱,仔细一看,一直跟着承恩公的那个男人不见了,那可是承恩公最信任的管家。
宫齐宿当即大惊失色,怪不得这么震惊,竟然早反应过开出宫报信了。
“六王爷,你带着人去查,务必仔细的查明,不要让任何人有诬陷承恩公的机会。”
皇上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六王爷动作快点,还能抓住些把柄。
四王爷想要让他走动过的宗亲给自己挽回一下局势,谁知他们竟都是些软脚虾,见六王爷大长公主皇上太后都执意把他整死,都不敢多说。
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这一次只怕凶多吉少,这么多人恨不得他立刻抽筋扒皮的痛苦死去,怎么会给自己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