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绍勋狠狠剜了一眼旁边不知死活的混球。
“我先看看信,看看信。”缩了一下肩膀,欧阳晗用信做挡箭牌,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他一字一句仔细阅读。
新不长,内容不外乎就是此次事若成功,东西山感恩不尽,事后请先勿回家,且在口外停留。等风声彻底平息再作打算。家中会代为照顾,勿念。另外也请口外稍作收敛,算是给总督府一个面子。
欧阳晗看完,收起信,松了口气。
“此外,还有个大好的消息。”顾元奎见对方收起信才又开口,“昨天接到江四爷电话,说是总督府急电各方,剿匪一事暂缓,经费重点用于巩固民生。现在,口外可以先放下心来了。”
这话,才真真正正说进了对面两人的心坎儿。
阿弥陀佛!
看来总督大人还不傻,够识时务!这一路,也总算没白折腾!
穆绍勋也好,欧阳晗也罢,都长长的,发自内心的,叹了一声。
那天,顾元奎安排他们离开了车站,连连骂着娘,说自己竟然认错了人,审了半天,就是俩卖山药蛋的土锤!他将两个一语不发的人赶出了站长室,而后直接把他们送上了另一班去往口外的火车。
虽说接下来还有车马劳顿,但显然已经是另一种心情,头顶乌云散去,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再度踏进东山西山的地界时,正是正午时分,欧阳晗去西山,穆绍勋回东山,没过多久,便是几乎同时的满山欢天喜地。
而更热闹的酒宴,就在当天傍晚开了席。
地点定在了东山,这是冯临川的提议。毕竟这次是穆绍勋亲自跑了一趟,再把他劳烦到西边来太不地道。于是,西山口凡是想到东边凑热闹的弟兄,全都提着酒坛,拎着下酒菜,抬着烤全羊,乱乱哄哄吵吵嚷嚷,上了东山头。
那是真真儿的一场盛宴。
土匪窝子果然没有什么翻桌子上的规矩,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越热闹越好,热闹到捅破了天才对呢。
不过热闹之中也有坐怀不乱的人,比如穆绍雄。谁都觉得,这个起初总是一脸惊恐的和尚,现如今已经有了想当年冯夫人的风范,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匪徒大呼小叫抢酒夺肉,还能稳稳当当坐在原处,偶尔喝两口酒,偶尔吃几口菜,偶尔和冯老大,以及总跟在身旁的小念恒低声说几句话。
但是,和穆绍雄同等地位的冯二小姐,却完全是另一幅模样,一身男装,一脸英气,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端着杯,不管东山还是西山的匪徒敬酒她一概来者不拒,却总也不见喝倒。
旁边,是已经脸上见了绯红的穆绍瑜。这位穆三少爷显然是已经醉了,能不醉么,谁知道他让那冯溪蝶已经灌了多少杯。看来他俩自从摆了婚宴成了亲,三少爷就一直没赢过二小姐,别的不提,至少酒量一直输着呢。
最后,是东西山的两位山主……
冯临川自不用说,还是虎王的派头,不管是饮酒交谈时,还是拿出带在身上的一包“谢礼”亲自送到欧阳晗手中时,都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弯腰的霸气。
接过那包沉甸甸的东西,打开开,在场的人都有点惊叹。
那是满满当当一包金条。
“欧阳兄弟,一点儿小意思。将来,你要是想留在口外,这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