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妩也退回去,她仔细的感应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是这里。”
李闻说:“咱们把这座坟墓挖开?”
林妩:“这个……不太好吧?”
李闻纳闷的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咱们是修行人,你还忌讳这个?”
林妩说?:“正因为是修行人,所以我才知道,人死了之后,是有灵魂的。咱们挖人家的坟墓,这太无礼了。”
李闻呵呵笑了一声:“胡家村又不是什么好人,挖了就挖了。”
随后,李闻开始挖坟。
这样的高手,挖坟也不需要用铁锹之类的工具了,直接用精神力将土铲走就好了。
如果不是担心破坏掉里面的棺木,李闻直接就把坟头挪走了。
可是,他挖了一会,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因为坟头里面,没有棺材。
这就奇怪了,没有棺材,堆坟头干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就算死者的尸体出了问题,或者掉进了水里被冲走了,或者掉到了悬崖下面,尸骨无存。那也可以立一个衣冠冢,无论如何,得用棺材盛放啊。
林妩说:“会不会是时间太长了,棺材已经腐烂了?”
李闻摇了摇头:“就算棺材腐烂了,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吧?而且尸体的痕迹呢?那些骨头呢?”
他释放出精神力,覆盖了周围所有的坟墓。
无一例外,全都没有棺材。
李闻说:“还有一件事,我们已经把这坟墓挖开了,不仅没有找到棺材,连阴气的来源都没有找到。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林妩在旁边转了一圈,忽然指着墓碑说:“你说,阴气的来源会不会是这墓碑?”
李闻微微一愣:“还真的有可能啊。”
他随手一挥,想要把墓碑击碎。
结果墓碑发出一声巨响,竟然毫发无损。
李闻咦了一声:“这墓碑果然奇怪啊。”
他又试探了一下别的墓碑,都轻而易举的击碎了,唯独面前的这一块,始终坚挺的很。
李闻重新用力击打了一下,结果留下了一道白痕。
而且这白色的痕迹很快就消失了。
林妩惊奇的看着墓碑:“它还能自己修复吗?”
李闻用尽全力向墓碑击打过去,可是还没等他出手,就听见有人在耳边说:“你又不要命了吗?”
李闻吃了一惊,向周围看了看。
身边只有林妩一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可是刚才的声音太真切了,就像是有人在贴着耳朵说话一样。
李闻感觉自己没有听错。
忽然,有人幽幽的说:“是我。刀疤。”
李闻恍然大悟,随后意识进入了刀疤的世界。
刀疤依然坐在牌桌跟前,一脸疲惫的玩牌。
而李闻的一缕魂魄,则坐在刀疤对面,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的应对着刀疤出牌。
刀疤很无奈的说:“你这个玩法需要的时间太长了,我都玩了多久了?这一局还没有结束。”
李闻笑了笑:“这不是快了吗?”
他好奇的问刀疤:“刚才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不要命了?”
刀疤说:“那个墓碑不能砸。”
李闻好奇的问:“为什么?”
刀疤:“不知道。”
李闻:“……”
这特么的……说话说一半啊。
刀疤说:“我只记得,我曾经也砸过这样的墓碑。”
李闻微微一愣:“你也砸过?”
刀疤嗯了一声:“我只是一个记忆体,而且缺失了很多记忆的记忆体。你让我主动想,我可能想不起什么来,但是你让我经历一些相似的事,我可能就想起往事来了。”
“我记得,我也曾经来到过这种地方,到处都是坟墓,一个挨着一个,但是坟墓里面却没有尸体。”
“当时我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我现在大概懂了。重活一世,真的能想明白很多东西。即便是记忆不存在了,依然能想清楚。”
李闻好奇的看着刀疤:“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刀疤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那种能量,你还有没有?”
李闻:“……”
他拿出来了一点能量。
刀疤很开心的收下了,然后神神秘秘的对李闻说:“坟墓里面没有人,只能说明一件事。”
李闻凑够去,很认真的听者。
刀疤低声说:“这说明,他们还没有死。”
李闻:“……”
这不是扯淡吗?没有死,早早地修坟干什么?
而且这么多人,都没有死,都给自己修了坟?集体行为艺术吗?
刀疤似乎看穿了李闻的心思,笑呵呵的说:“你觉得,坟墓是用来作什么的?”
李闻说:“当然是用来放尸体的。”
刀疤摇了摇头:“不对,人已经死了,一了百了。尸体在坟墓里面也好,是让狼吃了也好。区别很大吗?”
“或许刚刚死掉的时候,尸体和魂魄还有一点联系。但是只要魂魄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这联系也就断了。”
“坟墓,其实不是给死人修的,是给活人修的。给死者的亲人,让他们有个凭吊对方的机会。”
“这坟墓,就提供了这样的地方。”
李闻哦了一声:“所以呢?刀兄,我不是来听你讲人生哲理的。”
刀疤呵呵笑了一声:“也不是哲理。人死了以后,会去另一个世界,所以要给他们修坟墓。”
“但是,如果人死了之后,要去的那个世界,需要带着肉身去呢?那要不要给他们修坟墓?”
李闻一愣:“你的意思是说,胡家村的人,带着肉身去了另一个世界?”
刀疤嗯了一声:“那个世界,只能进,不能出,所以和死了没有区别。所以他们的后人给他们修了坟墓,并且凭吊他们。”
李闻哦了一声:“那这个墓碑,为什么不能砸?”
刀疤说:“你没看出来吗?这里的坟墓,都是围绕着墓碑建造起来的。这个墓碑,是打开那个世界的钥匙。”
“当年我好像砸了一次,随后就被拉到那个世界里面了。”
说到这里,刀疤打了个寒战,然后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里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