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城的归来并没有获得大家的认可,相反,由于他一直不肯交代失踪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众人对他很不谅解。而他自己似乎也无所谓。回来之后,无论众人怎么对他,他都默不作声。他似乎只关心一件事情,东依在哪里?
回来之后,他逢人便问这个问题。众人的回答除了不知道之外,就是摇头。可蒲城并不死心。为了要知道东依的下落,他甚至闯进了天幕。
自从阎拓离开之后,天幕就成了禁区,全因子直接下令封闭。
天幕上的一切并没有因为长久无人居住而有所改变。屋子依旧干净不然灰尘,屋前屋后也不见杂草丛生。可居住在里面的人却早已不知所踪。
找不到人,得不到消息的蒲城焦躁之极。他也曾经问过自己师傅和几位长老,但却依旧一无所获,如果连他们都不愿意告诉他,他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得到消息。
他心中明白,一切只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告知的事情。就在他无从下手之际,意外的信息却送到了他的眼前。
暗处疾射而来的黑羽,不带一丝杀意,擦过蒲城的衣襟,****他脚边的地板。
他警觉望向四周没有发现有人行动的痕迹,随后目光看向自己脚边的黑羽。黑羽上并没有绑着任何字条之类的东西。蒲城弯腰欲捡,谁知黑羽遇到人体温度之后,立刻粉碎,碎末落地,形成一行小字。
顾东依下落,窥天境可得。
是谁?是谁将东依的消息告诉了自己?此人是好意,还是阴谋?
蒲城没有多想,衣袖一扫,地上的小字消失仿佛根本不存在。他离开天幕朝着岳麓峰疾奔。今日,师傅似乎外出了,而窥天境,就在师傅卧室之中。
全因子没有想到,自己平日如此信任,如此看重的徒弟,居然会背叛自己。当他回来之后,立刻发现了不对,果然,查看之后窥天境被盗了。他一怒之下,居然下达了追杀令。
追回窥天境,盗物者,格杀勿论!
许多弟子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师兄,你如此太冲动了吧,城儿在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子啊。”妙清有些看不下去,出言相劝。
全因子却全然不顾,面目狰狞的吼道:“住口,我没这样的弟子。”
“师兄,你”妙清被他的模样吓到了,隐约觉得不对劲。可她没有多说,而是叹息离开。
当年,她提议让阎拓去找师傅,之后阎拓一去无踪,反而失踪多日的全因子回来执掌昆仑。有时候过多的巧合凑在一起也许并不是巧合。她不清楚自己离开那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全因子这两年越发不对劲。对待人事物没有了往日的平心与谦和,反而越来越利益为上,心狠手辣。这不是她所认识全因子。
看来自己也是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了。
蒲城带着窥天境离开,并没有想到自己师傅下了追杀令。他也没有逃的很远,离开昆仑山门之后,他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算利用窥天境查看出东依的下落。
窥天境乃是天地至宝,而且无法被收入储物戒指中。所幸,它只有一个女子手掌那么大,扣在腰间也就是一个精致的装饰,并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窥天境的一面是镜面,背后有龙形浮雕,龙头张嘴高昂。蒲城指间凝聚仙缘力,轻点眉心,以仙缘力为引,抽出一滴精血滴入龙口之中。精血入口,浮雕龙立刻犹如活了一般,不断在镜子上扭动。
随后原本扭曲在一起的龙体舒展开来,围绕在镜子边缘。镜面透出白光,思念了两年的人影终于清晰显现在镜中。蒲城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隔着镜面触摸东依。
她穿着虽然朴素,却还算干净。伊人笑容依旧,除了脸庞比以前成熟了一点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变化。这时,镜面出现了变化,一个男人出现在镜中,牵着东依的手,朝着一座小屋走去,两人有说有笑,还和周围的人打招呼。
两人走到屋前,男人忽然停住脚步,转身。蒲城心中一惊,两人四目相对,他清楚那个人已经发现了他。毫无预兆,镜面迸裂,镜中的画面归于虚无。
蒲城面色凝重的看着正在自我修复的窥天镜,心中不断猜测那男人的身份。幸好,他已经得到了消息。东依所处之地,乃是地界。根据他在镜中观察到的周围情况,他肯定可以找到她。只是,他的行动必须要快,因为他不确定,那个发现他的男人,会不会带着东依离开。
地界,溪兰村。
这里是一个处于山中的小村子,村中有三百多户人家,男人以打猎为生,女人则在家操持家务。整个村子,民风朴实。东依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多。
与她一起住在这里的,还有她的救命恩人,左思涵。
当年,她醒来便已经在这里。忘记了过往的她身体很虚弱,靠着左思涵的照顾,修养了将近一年才恢复。刚开始,她还因为失去记忆而苦恼,不安,但现在她已经学会了放开。名字是左思涵告诉她的,她起先还以为他是认识自己的人,直到后来才明白不是。
如今,她每天做着与村中女子一样的事情,而左思涵则靠着给村民治病,种植草药来维持生活。两人对外虽然以兄妹相称,但在村中人眼中,他们俨然是夫妻样子。
左思涵牵着东依的手回家,这是每天必做的事情。当东依准备好午饭,便来到离家不远的药莆喊左思涵回家吃饭。
两人走到家门之时,左思涵却突然停下,抬头望着天空。东依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并没发现什么,好奇的问道:“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左思涵收回目光,看着东依好奇的脸,随意笑道:“没什么,对了,最近还有头疼么?”
“我已经很久没头疼了。”东依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修养的那段时间,自己时常头疼,也有些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夜晚睡觉似乎还有人在耳边嘶吼,至于吼些什么,她听不清楚,只感觉那人可能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