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见他不想提起,只当他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为了转移他的心思,开始唠叨起来。
“哎,我跟你说啊,现在这整个泓凉城啊,会识字的绝对屈指可数啊!都堕落了!实不相瞒,客栈门前那个聘字啊,我已经贴了三年了!三年啊!这些个文盲,愣是没有一个认得!”
谢歇疑惑不已,难道这个世界的文化教育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
“这些文盲啊!成天的就知道习武练武,三岁开始扎马步,五岁开始练轻功,嘿,我就不信了,他不识几个字怎么看得懂功法秘籍的?”
“武功心法自有师父以口教授,识不识字并没有多大影响。”地浊见缝插了一句。
杨叔怒道:“吃你的饭!你个连菜名都写不全的文盲!”
地浊张嘴刚想反驳就被杨叔截住了话头:“敢顶嘴这个月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地浊一脸凶狠的嚼着嘴里的肉块,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倒是天清见他吃瘪心情好了不少,咂巴咂巴嘴又添了一碗饭。
杨叔冷哼一声。
这时,温蛮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冷的横了杨叔一眼:“不要张口闭口就是文盲二字。”
说完他又拿起饭碗盛了满满一碗饭继续吃。
杨叔鼻子都要气歪了,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吼道:“饭桶!你下下个月!不对!下半年的月薪都别想要了!等着喝西北风吧你!”
话音刚落,温蛮就放下了不留一粒饭的碗筷,打了个饱嗝。
杨叔:“……”
一顿饭在闹剧中结束,大家各归其职,温蛮提气一个蜻蜓点水上了三楼,楚姨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地浊利落的擦干净桌子,天清迈着悠闲的步子进了后院,谢歇则被杨叔拉着进了柜台里面,说是让他观摩一个下午,熟悉熟悉他以后的工作。
柜台很大,两个男人呆在里面并不觉得拥挤,谢歇撑着下巴昏昏欲睡,努力打起精神听杨叔絮絮叨叨。
一个下午没来几个客人,大家也乐得悠闲,直至到了傍晚的饭点客人才慢慢的多了起来。
一时间客栈变的格外热闹,杯盏碰撞声,谈话声,吆喝声混杂在一起,吵得人头疼不已。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谢歇睁着眼睛神游天外,也不去管有多少双眼睛黏在他身上。
突然,客栈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怒喝,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一边掳起袖子一边互飙脏话,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
只见这时,温蛮从三楼一跃而下,飞起两脚就把两个汉子给撂倒了,这变化加起来不过三秒,动作之迅速让谢歇暗暗咋舌。
温蛮左右手各拎起一个,走到客栈门口直接将两人丢了出去,末了神态轻松的拍了拍手,又回到他的老窝三楼去了。
两个汉子被丢出几米远,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谢歇默默在心里把温蛮列为不能惹之人的榜首。
本来以为经过这么一出,应该不会有人惹事了才对,没想到就在客栈将要打烊的时候,有两拨人因为一个座位而剑弩拔张,气氛一时凝重了起来。
谢歇躲在柜台后面,看着那两伙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去骂的不可开交,他还在等着温蛮像刚才一样从天而降把这闹事的两拨人揍得屁滚尿流,可是直到这帮人打起来,打的桌椅板凳齐飞也没见温蛮出来露过一面。
谢歇和杨叔动作一致的勾着腰,将大部□□体藏在柜台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尖,视线跟着板凳飞来飞去,眼看着这架都快打完了温蛮还没出现,谢歇忍不住问了:“杨叔,怎么温蛮都不出来阻止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