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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行,他没有一刻不在担忧姜晚的处境。仲奉刻意避开了汇报大阁商议的那些如何迫害姜晚的信息,可他忘了一件事,妖兽是因为洲岷的祸乱之力才暴起的,洲岷越亢奋,妖兽越狂暴。
他在界碑石边止步,银灰色铠甲将他完美隐藏在瘴气大雾里。
透过迷蒙的雾,他看见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站着,笑着,偏头在和身旁的人说话。
那颗悬浮的心落到了实处。
他摸了摸腰间坠着的,会发淡蓝光泽的玉石,松了口气,扭身要离开。
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从东海回来的,身披盔甲的少年。
他们一路跟着,风尘仆仆地,挨着磨人的阴气,终于才歇两口气,还没缓过来,就瞧见战神要走,不解地出声:“老大?”
“老大,不是要见……阎罗吗?这,这就走了?”
“是啊,都快到鬼门了,不见见吗?”
他们中有几个是精锐小队的队员,在川阳山那次见过姜晚,跟着姜晚进入山里探查过。在东海时,他们还给战神出过主意,关于怎么讨女孩子欢心,怎么给女孩子道歉,怎么追女孩儿……原本是大家巡逻时打发时间互相醒神的玩笑话,谁知道战神一反严肃常态,认真讨教了好久。
他们都是过来人,默契地没多问,凭着经验来了个撩妹分享交流会。托姜晚的福,那晚后队伍的感情有了质的飞升,几十个大老爷们交流起来也不再沉默尴尬,面对高大形象的战神也敢当面开小玩笑了。
池子时顿住步子,轻声回:“嗯,走了。”
小队里的人肩碰肩,互相提醒着,下巴指了方向,大家默契地望过去。
“不是,都到这儿了,真不去打个招呼?”
“别怂啊,老大。爱情是属于勇者的,要像打怪一样,快!准!狠!”
“那旁边的,不会是什么追求者吧?”小队员们伸着脑袋,眼巴巴地眺望,好奇地问完,又小心地打量战神的脸色。
池子时背身站着,有些疲惫地摁着眉心,回:“她哥哥。”他已经三天没睡觉了,绷着神经赶来确认姜晚的状态,现在弦松了,那股疲累劲儿一下涌上来,有些晕眩。
“嗯?没听说阎罗还有个哥哥啊。亲哥吗?干哥哥可不算什么哥哥,那也是个很需要警惕的对手哦。”
“就是,近水楼台的,处着处着就出事了。”
池子时掀眼回头瞪他:“想什么呢,血浓于水的哥哥。”
小队员们用手做拉链,横着在嘴巴前比划。
几人说话的功夫,后面的无常队伍就到了跟前,白芋牵着拘魂锁的头走上来和池子时打招呼。
“战神怎么站这儿?过桥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