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檀山与王献也依次坐于赵晟左手,随即,又来了郑思言与郑慎父子二人,赵晟让他们坐在坐右边,这一下空着的四个位子便满了。
既是审问,赵令悦恐怕时间长,自己腿疼站不下去,但又不想坐下,直接从了赵晟的意。
王献了解她的性情,未免麻烦,便及时对她身后出言,“郡主体弱,请她先坐下。”
一女官过来将她肩膀突然一推。
赵令悦猝不及防,下身便狠狠跺了上去,一气坐在了殿中间。
在赵令悦心中,赵洲已经当了她十七年的官家,而赵晟她几乎不认识,连听说都甚少。不过一个同姓亲王,被邵郑两股武力合力推上了位。
赵洲、赵义还在被他软禁,赵洲的后宫全都仓皇逃跑,也许正对赵晟恨之不及。而她也与她们没什么两样,同样都是赵洲的旁亲宗氏。
终究,还是敌对。
灭,灭不掉。
躲,躲不开。
赵令悦稳住心神,淡淡开口,“官家想问什么?令悦定然知无不言。”
“委屈你了,”赵晟声色与样貌都很年青俊秀,身形修长,与年轻时的赵洲还有二分相像。对着赵令悦面露善意,“你不必紧张,这段时日,你在邵卿身边可受苦了么?”
“......没有。”
第一句,她就撒谎。
“嗯。我如今将你接了回来,你安心在宫中住下,等我们问完,便先让你与你父亲见一面,以慰思亲之情。”
赵令悦便作出一些喜悦之颜,“谢官家。”
“钱学士他......”赵晟瞧一眼忍耐着的钱檀山,叹了声气,“他是否是去找你?我听人呈报他先中了箭伤,那伤是不是邵卿所致?”
“.......不是。”
郑思言闻言乍起,抬手指她,怒目:“明明就是邵渡之弄的!你在官家面前也撒谎?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郑将军。”王献以眼风汹然扫去,“正因为你我都是在官家面前,堂下更要声色明静,你如此高喝冲撞堂上,对郡主口吐粗言,已违人臣之表!还不坐下?”
“是老夫失教了!”郑慎一把拉回了郑思言,“官家主问她,你在这插什么话!还不坐下!”
赵晟等他们吵完,继续问,“那他的箭伤是怎么来的?”
“钱学士来找我,盘缠用尽于路上行乞,因为抢夺食物,被流民捡到的断箭所恶意刺伤,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她满口胡言!”
郑思言拍了下桌板,胸膛起伏。
钱檀山也启唇对她言了一句,“那他为什么要去找你,他是想为你联络些什么人?”